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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的时候,别说袁越了,整个一支都没人,大门紧闭直接上锁。
他左右看看,揪住路过的谭鸣九:“一支的人呢?”
谭鸣九现在对纪询的神出鬼没也见怪不怪了:“都出任务去了,梧山出了个分尸案,袁队带着整个一支出去,估计现场情况复杂吧。”
“这个……”
纪询本来要让谭鸣九先将鸡汤保管,但保温桶都还没递出去,对方眼睛一亮,狗鼻子已经抽着嗅了起来。他心生警惕,肘子一拐缩回来。
“给我开个询问室,我睡会觉,袁越回来了叫我。”
“干嘛浪费时间,保温桶给我我来保管。”谭鸣九连连挽留,“还担心我把这么大桶东西弄丢了?”
“谁担心你弄丢了,我是担心你保管进肚子里了。”
纪询哼笑一声,踢着谭鸣九让他赶紧开门。
谭鸣九委委屈屈给办了。
询问室的门打开又合上。谭鸣九贴心地帮纪询把摄像头给关了,纪询干脆没开灯,在黑暗里单手一撑上了桌,把桌子当成床,直接躺下。
黑暗像水一样压迫下来。
他在黑暗中闭目,思绪漫无边际延展出去,几具尸体和安置着尸体的灵堂来来回回在他脑海中盘旋,盘旋着,盘旋着,变了番模样。
灵堂还是灵堂。
停放的棺材变成了三具。
他由旁观者变成主持者。
周围依然是熙攘的人群,人群说着同样的闲言碎语。
“怎么有三具尸体,出车祸了?”
“不是车祸,是灭门惨案。”
“啊,太惨了,做警察被报复了吧,杀人的真够丧心病狂的。”
“……你不知道……不敢说丧心病狂……是撞客……”
了解是件很珍贵的事情,夏幼晴不会知道她对奚蕾的了解有多让人羡慕。
纪询曾经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但是到头来,站在亲人的灵堂里,他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沉重的石块绑上他的心,他的胃,带着他一路向下。
他在记忆的潮水中屏息。
沉着,沉着,一路沉到漆黑的水底……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扎破水面,探近他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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