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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想起凤凰花开满的山道上,那曾经冰雕一样的少年向他托付相思之人。
时过境迁,忘记一切的太上忘情,从来不是回避的方法。
当他发觉杯中酒水冷得舌根发麻时,浮生常恨峰已经被他毁的差不多了,灵屏外冷三秋警惕地看着乱雪废墟中的严远寒。
可严长老不过将手里酒盏的粉末轻轻一洒,说:“嗯,破道了。”
此后痛不欲生,再不必多言。
而相饮离同样喜欢着那方新的世界。
他们所处的国度没有战乱也无饥饿,人们大多为过更好的日子而奔波工作,小孩子在学校接受系统的教育。
没有灵力法阵,也无御剑飞天,但有科技网络,有踏实生活。
相掌门厨艺一窍不通,却也在工具辅助下能煮个面条,那些说明书写的很清楚,水多热煮多久然后加什么料包。
所以沈折雪记忆里,这位养父精通一百八十种面条做法,其中光是方便面便能有好几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吃法。
严远寒来洗魂池探望时,会坚持给相饮离做饭,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也有其法则所在,他完全可能干出一做便做完十年营养餐,然后存到储物囊里让相饮离打卡去吃的事情。
但显然储物囊这种东西不会被允许出现,他就只能在厨房里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人负责一桌大菜,并防止师兄因好奇凑过来掀锅盖的危险行为。
他们谁也没有说出来心中的那个想法。
如果要是真的能在这里长久生活下去,那便好了。
可是事实上并不能如愿。
一如曾经沈折雪的那位真仙舅舅在化为太古封邪阵那日,说起的一段遗憾过往。
他说他们皆是在明灯仙尊处辅佐,那仙尊老不正经,常溜下人间,且十分随性地选择化形的身份。
第一眼看到一棵树,便会化成一株白杨静默地立于城门前,看人来人往世间百态;看到翩翩公子,就学人拿把折扇吟诗作对;看到豆蔻少女,亦会穿上石榴色的罗裙,相邀采莲买簪,织锦作画。
沈真仙讲起沈折雪名字的来历,便也轻轻笑了一声,眼底是化不开的思念与伤感。
那一日仙尊又跑了出去,说是算出了日后姻缘。
他们皆记得,那天的时聆灯准备了儒雅的青袍,亦准备了红似骄阳的百褶裙,一并诸多家当,再化出凡间魔族的外形,留了一句要去找那未曾谋面的仙侣便消失无踪。
“仙尊的天定姻缘向来是大事,我们这些人自然跟着下去,我那妹妹和妹夫,就没去过几次人间。”他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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