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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帝子降兮深处依然不时传来可怖的哀鸣,他依然在被太古银花——这太微最强的术法所折磨。

可是他再不能与天道硬碰硬,也不想回到一滩无知无觉的水的状态。

同时他更是必须冲破太古封邪阵,拿回自己的另一半力量。

与太微的拉锯战便由此展开了。

每一次的邪流涨潮,他的邪息就会被太微吸纳,要谨小慎微,小心行事。

后来,邪流灵智盯上了太微的修士们。

沈折雪说的不错,他曾经那样轻视修士凡人,直到选择与他们合作,也并非有多么郑重的态度。

那时的邪流灵智并无多少生死观念,他的天性令他必须流穿这里,却也不害怕失败。

然而这些人是多么有意思。

他们如此鲜活,会为那些他不理解的东西费尽心机,屠戮同族。

在领悟死亡的含义前,邪流灵智先明白的是,世上比死要可怕的事情还有许多。

千年来,他步步为营,有胜有败。

最大的成功便是全然渗透了帝子降兮,甚至将天道的眼睛也赢了下来。

他付出巨大的代价制造小天劫,原想激太微出来应战,却反被钳制一头,双方两败俱伤。

那便就顺势而为建起镜阵,含山的掌门是如此有趣,在他的帮助下鬼阵成型,太清宗的无情道宗主实在古板,可是他太过好用,像是帝子降兮里的傀儡。

其实邪流灵智是在用邪息捆住沈折雪后,才真正想起一些关于他的细节。

那样束缚满身,长发委地的样子,与他记忆里大阵下的人影重叠。

三处大阵,唯有相辜春这边动用了魂钉,地方也是在辅阵台。

圆盘石台凿刻的阵法纹路里是暗红粘稠的血,太古银花便是从血中长出,花瓣白净地几乎透明。

邪流变得迟缓如死水,他自其中出生,模仿着修士的样子凝出手脚,他捏着这个生灵的下颚,感到切入骨髓的恨意。

力量被折去的疼化为了黑色的水珠,顺着邪流灵智的脸庞落下。

他抬起这生灵的头,却看到一张斑驳着血渍泪痕的脸。

“……啊。”邪流灵智有些诧异。

这便是人么?

真是古怪,他死前也是分明在哭,却又好像并不像自己这么痛苦。

从含山阵下离去后,他也被那封印阻隔在外,封印发作时,他有时会在帝子降兮宫阙深殿里操纵着傀儡起舞,像是操纵着四方界的修士们在手心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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