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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聆灯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俘获了魔宫大半,她绑了高马尾披劲装轻甲可撂倒一只刚成年的大魔,不算极强却也绝不柔弱,刚好踩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界限上。
她在小宫人面前温婉大方,在魔族幼崽面前俏皮飞扬。
魔后亦有司管族中事务的责任,相比于仙庭对天下大运的决策,魔族内部的琐事在她看来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以至于在劫楼往后宫塞了几个魔妃给她添堵后,她边等着魔主肚子里来动静,边和那些魅妖狐狸们<a href=https://www.po18e.vip/tuijian/gongdou/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宫斗</a>,杀了几个心术不正的,留下的刚好凑一桌麻将。
就在这位仙庭真仙学会打牌九的那一年,她终于在劫楼的身体中感受到了魔胎的气息。
彼时她在榻头半撑起身,如水长发流泻下来,脖子上是五道清晰的指印。
如过去的上千日那般,她亲了亲劫楼的鼻尖,说:“好啦,很快吾就要走了,许你渡劫的身体自然会给你,等着魔胎生下来,吾会离开这里。”
时聆灯对劫楼的忍耐度很高,即便手握道侣契反噬的法印,也未将他当做提线傀儡,唯有性命攸关时,才会发动阵法将劫楼反制。
在时聆灯将那魔胎抱走的那一晚,劫楼躺在那张他们厮杀过也纠缠过的喜榻上,想到新婚那夜红烛高照,池中菡萏绽放。
他真的对小昏动了心,但却恨着时聆灯。
“可是他违背了诺言。”劫楼手指一搭一搭敲在膝盖上,“我去找了她的那位仙庭好友。”
那是帝子降兮的第一任宗主。
沈折雪见过那位宗主多次,从不曾听他提起过此事。
可却是他依靠卜算,挖出了薄紫衣天道垂目人间的身份,也是他最初提出了将太古灭邪改做太古封邪阵之事。
如今看来,当年仙庭真仙似乎在用不同的方式与邪流博弈。他们是最接近天道的人,甚至就是天道的副手,比起上修界的惨烈,仙庭在邪流灾祸中几乎是百不存一。
“本尊这伤便是那宗主动的手,我不知他算到了甚么,非要给我续命,轰了我一掌后倒让本尊的天劫多拖了这么些年。”劫楼顿了顿,“并告诉了本尊一件大事。”
他看着时渊,一字一句道:“——渟渊早已铸成。”
魔气骤然突破屏障,与沈折雪的灵气激烈碰撞!
暗牢内的水汽染了寒意,沈折雪扬手招来一把玄冰长剑,浮刃诀悬于劫楼周身,为防魔主利用血脉共鸣,他拂袖将时渊圈在身后灵屏中。
“不要妄动。”沈折雪以剑锋将那魔气逐渐化消,眼底滑过一丝杀意,“仙庭真仙能做的术法,我也能做。”
劫楼审视般盯着沈折雪,末了似乎气不打一处来,道:“……老子真讨厌你们这些仙。”
他将魔气凝炼成珍珠大小,红艳艳一颗,落在沈折雪剑上,道:“看他的眼睛下面,那个封印,时聆灯下的,用本尊魔息解开,渟渊就封在里面。”
时渊下意识一抚眼边,那里有一枚朱红的坠泪痣。
当年第一回 见时渊,沈折雪便隐约有过一种毫无根据的念头,那泪痣也许是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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