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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于风屏外翻卷缠绵,风灵贴上袖边袍裾,叮咚水声掩不住短促滚烫的呼吸。
待两道纠缠的气息依依不舍地分离,时渊低下头,额头正抵在沈折雪额间。
外界的水汽分毫不能侵扰进来,却像是变着法儿浸到师尊这双瞳中。
明亮清澈,如雨后春林。
沈折雪只觉自己一颗老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其不争气,偏感觉又是十分舒服。
如果不是他们在这地牢长阶上,且还有正事要办,他甚至想再来几回。
……唔,会不会太为老不尊了?
沈折雪脑子发蒙,乱七八糟的词一茬一茬地冒。
时渊定定看着他氤氲水雾的眼眸,那眼中闪过诸多情绪,无需识海通感,他皆能一一读出。
沈折雪恼自己不合时宜不着调,也气时渊不打招呼,他抿了下尚有红烫的下唇,撇开眼道:“走了走了。”
又低声嘀咕一句:“笨徒弟,亲那么重干嘛。”
时渊便觉他那满镯的天下奇珍,不及他师尊这一声的分量。
*
魔主劫楼深受仙庭术法反噬,再加之天道应劫,早在时渊夺位前便已整日在这地牢中待着了。
这暗牢似是专针对他的火灵根体质,久居其中必定痛苦不堪,但劫楼一副硬骨,尽管手腕不拘一格,却也未把自己置于太过狼狈的境地。
他因血脉感应到了时渊的到来,竟已化为人身,一腿曲盘一腿支起,坐在水灵环绕的地牢正中,撑着下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二人。
而在他那双妖异红眸看到沈折雪微肿的唇时,便“嗤”一声挑眉笑了起来,对时渊道:“不错嘛,你这眼光倒是随本尊,就好这仙气飘飘这一口。”
这话说得真让人想要揍他,沈折雪示意时渊不要被他带跑了话题,先道:“劫楼,你在天劫年南界白漠中发现的仙庭遗脉,那个小昏,可是时渊的母亲?”
劫楼玩味的表情凝在那张爬了半幅魔纹的脸上。
他微微调整了个姿势,道:“你也是仙庭的人?天劫年你不出来,现在出来管事,未免太过伪君子了罢。”
沈折雪却也不意外他会这样提,道:“千年以前含山阵下,我也没闲着。”
劫楼的目光变得深幽,红如心肺中最浓烈的一股血,他低声自问道:“千年前含山大阵,你是相辜春?”
当年魔族虽未直接参与大阵计划,但毕竟南界作为百姓的收容点,也需魔族配合。
劫楼身为魔主,即便并未被明确告知具体如何,对大阵阵眼的人选却也自有可以探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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