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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场的修士丝毫不惧,配合默契,将微生与相辜春护在中心,且战且行。

掉入谷中的修士甚至连基本的防身护法都不做,已然成了毫无人性的邪物。

百丈悬崖在前,它们也能大步迈出,运气好的能顺利落地,运气差的则被砸的筋骨横飞,饶是如此还要拖着一身模糊血肉去攀援撕咬。

邪物修为术法仍在,没有半点理性的攻击更可夺人性命。

被邪物中毒抓伤亦有感染的可能,但放眼护阵人或多或少都已挂彩。

他们的灵力更多需要用来支撑起抵御邪息的屏障,集天下法器之力的灵屏维系起来不亚于烧命。

况且在不远处,河流倾斜如瀑的声音正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相辜春调转着体内转化阵法将邪息清除,然而地脉灵气尚未汇聚,纵然他修为不浅,也难敌邪息的威力。

他的一头青丝似在清水中涤荡的墨,渐渐化为百岁老者才有的灰白,面颊更是惨白如雪,倚贴在微生肩头。

“这些人……”甫一张口,血液便上涌至喉,又呛在了气管中。

相辜春剧咳了几声,继而强压了血气,再开口时嗓音沙哑异常,他道:“是否有异常之举,或聚众——咳!”

微生双臂托着相辜春,冰灵化剑,在身侧刺出千万盏粘稠的血花。

他避开一记割喉刀锋,可灵刃如剪,还是在他颈侧绞开数条创口,衣领前襟瞬息红透。

他剑眉紧皱,激战中竟还能思索。而经过相辜春这一问,他心中的种种疑虑仿佛在一瞬间豁然开朗。

相辜春一生几乎都在和邪流打交道,多少也能摸出一些规律。

邪息感染最快只需半盏茶的时间,但前提是邪流大规模的翻涌,乃至于涨潮才能有此速度。

在阵法开启前,此地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邪流,这些人毫无征兆的邪化必然有所缘故,甚至护阵人中都被感染两人,那两人事先并未与山顶众人待在一处,更没有被事先抓咬。

他们的邪化就像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傀儡阵,只为等修士们主动露出地脉破绽,再加以阻止他们继续启动阵法。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方便邪流毁掉四方界。

这太像一个局了。

一个等着他们入彀的局。

微生道:“帝子降兮的祭祀。”

十名护阵人并不知彼此身份名姓,但为配合护阵亦有过一段时间相处,彼时帝子降兮祈福祭祀时,其余八人因另有阵诀而没有过去,另两人则结伴前往。

帝子降兮这个宗门在四方界迅速崛起,凭的便是他们感知天道的灵根能力,而他们的宗主乃是一位隐居又复出的仙庭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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