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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辜春静静听着他的话,薄紫衣接着道:“但总有不被允许的姻缘,那时若弟子顽抗,便会送到我这里来,而我也发现一件十分奇妙的事……”

他将那花瓣收拢于掌心,五瓣一聚,凝出一朵朵无蕊的桃花,“帝子降兮主张深居简出,他们爱慕的对象,或是同门接引的师兄师姐,或是出任务中组队的其他宗门弟子。”

相辜春默了些许时候,道:“你是想说,他们只是因为常年没有与人接触,这才轻易许人么?”

“他们只是孤单了太久。”薄紫衣凝视着相辜春,道:“他们只是不想那么寂寞。”

聚拢着花瓣的灵力一松,那朵朵桃花四处溃散,又重新变成了单薄的花瓣。

相辜春垂眸,不知何时他的酒盏中坠了一朵完整有蕊的桃花,停在琥珀色的酒液上,如一苇小舟,且浮且沉。

当薄紫衣问出“你现在在想谁?”时,他脑中清晰地浮现出了微生的面庞。

少年人热切地一声一声喊他“仙君,仙君”露出一个糅着眷恋的笑来。

梅花树下悍然起剑,将那剑舞练出飒飒杀意,他身姿如鹤,时岁在流变。

微生眉目渐而长开,他若不语时,就是那悬崖上的孤松,枯石上的青竹,杀得了邪物,扛得住人命。

偏偏他一旦弯了眉眼,便是君子温润,如琢如磨。

相辜春从他的“仙君”变成了“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自知并不合格。

许掌门来求亲的事,相辜春并未当面与微生说,只在信中询问一二。

在他得知微生并无此意时,那庭中梅花一夜盛放,却又在清晨慢慢地落下。

他发现微生手里多了一只红镯,那日后,汤药再无作用,他也尝不出其中苦涩。

是因为孤独么?

可是微生并未真的成为相辜春留在含山的人,事实上他们到后来也是聚少离多。

相辜春没有忘记微生的许诺,但他如今却并不想让其兑现了,他甚至鼓舞微生去到外面。

因为他还记得村庄初雪那夜,微生声嘶力竭地说:“我想要拿剑,我想要救他们。”

有关少年的过去实在太好打探,无外乎是颠沛流离,被抛弃,被排挤,被伤害。

可是比这些更伤人是照顾过、关怀过他的人死于非命,是昔日走过之处面目全非,只留下一片白漠扬灰。

他不可能把微生拘在含山,让他只为自己而存在。

相辜春不明白的太多,其实这答案昭然若揭。

可随后更多的疑问又涌了出来,他更加不明白,怜悯、信任、依靠、爱惜,这些情绪寻常人都无法与爱慕细致地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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