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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相饮离要守护的地方,是相辜春怎么想也想不通,但却十分爱惜的一朵花。

可他也知道,花谢可再开,人间远重于一枝花的份量,那是千千万万生灵的家。

这样就足够了,这样便足够让这把剑心甘情愿地去折断。

相辜春将会是最后的仙庭真仙,也永远只会是含山有云的代掌门,他没有真正成为掌门人的那一日。

“微生?”

相辜春注意到了他,在门内问道:“站着干什么,进来。”

——怎么办。

微生绝望地想,这已然无解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情不知所起。

不是同病相怜,更不是怜悯叹息,他也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

微生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师尊有了非分之想。

也许是梅花树下舞剑的瞬间,也许是幔帐后那抹明明灯火。

亦或是少年梦中那惊心动魄的一个吻,又或在更早以前,遍体鳞伤的含山仙君的双眼里,仿佛盛了一整个让人心碎的春天。

他爱上了他那踽踽而行的师尊啊。

——可是要怎么办?

门内相辜春见微生迟迟不推门,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起身走来。

他两手一展,将门打开。

那一线的光明在刹那间变得无比宽广,从相辜春身后照来,落满两人的衣裳。

“你怎么了?”相辜春没想到一开门会看到个泪流满面的徒弟,而微生哭起来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眼泪滑落面颊留下湿痕,那也是悄然无声。

相辜春取了袖中帕子给微生擦了脸,手腕却忽然被对方握住。

他维持着这个不尴不尬,手隔着帕子贴微生脸的动作,不解地看着他家的哭包徒弟。

“师尊,新的剑法太难了。”微生说:“我差点练不出来。”

“啊?这样啊。”相辜春懵了,心想这是哪个人写的剑法这么要命,都能把人学哭。

……等等,好像是自己之前拿了套高难度的剑法给徒弟看。

“那也不是让你现在练。”相辜春哑然失笑,又道:“你这次回来后,为师练给你看。”

微生点了点头,哑声说:“好。”

他想明白了。

哪里需要其他的办法?

师尊,你不解七情六欲,却爱着此间天地,师祖说这样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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