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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山代掌门相辜春、太清宗准宗主周凌、帝子降兮镜君薄紫衣各自将四方界在唇齿间念了一遍。
这轻飘飘的词眼却是千万生灵的分量。
三人就大阵一事再度商讨了半个时辰,且约好改日再模拟灵力走向和可能出现的意外。
待到真正停歇时,屋外已挂了一轮下弦月。
薄紫衣明日需前往东边告慰亡者以歌招魂,周凌则会一道去那里帮助灾后重建,于是便索性在含山住下,明早直接启程往东。
“对了,还有一事。”薄紫衣起身时道:“前日你那师弟桑岐来帝子降兮求卦,用的是相掌门从前的旧物交换。”
“师尊的旧物?”相辜春皱眉道:“为何是师尊旧物,他求的什么卦?”
“你这问的,我好歹也是帝子降兮的人,不可相告。”薄紫衣顿了顿,道:“不过能说的还是有几句,虽说相掌门的东西给他了便是他的,但那物件也是相当珍贵。我师尊本不愿帮他算才提出这个交换的要求,谁知他真的给了出去,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卦。”
“师尊特地让我来提醒含山代掌门——”
话未完薄紫衣却是消了声,他目光落向屋外一只落在梅树上的麻雀,只一瞬便收了回来,却道:“天道垂目,勿种恶因。”
他用长袖遮住案几上的留字,只见他以水灵写道:提防此人。
*
微生在峰上养了一日的伤,再度启程出发时正是当天夜里。
他前来与师尊告别。
灵火的灯光透过门缝漏出一线,在地上折出一条笔直的光痕。
微生闭上眼便能想象出相辜春此时的样子,他面前必然悬浮着大大小小的卷轴,灵笔于其中穿行,如织一匹繁复的布,桌案上散放的是灵器或需要记录通传的纸稿。
来含山这么久了,微生为求历练,主动接下了许多任务,也逐渐和其他弟子相熟,更有和各大宗门弟子真人合作的时候。
起初是有非常多的人不待见他,微生理解他们的态度,他的来路修为和代掌门弟子的地位并不匹配,况且又是突然入宗。
好些的同道会叮嘱他,让他不要给宗门抹黑。
脾气不好的则会排斥孤立他,发放医修药物时独独漏了他一人,问起来便是以为代掌门会给亲传弟子灵丹妙药。
不过这种过于嚣张的行为多出现在与同龄少年出行时,再长些年岁的大多对他不冷不热,客气疏离。
如此情形,从前微生或许会选择独自远走,但他如今要在含山生存,他的成就与否和相辜春相连。
即便曾经相饮离门下的弟子各有各的毛病,可他们的实力无人敢质疑,相辜春当世双绝,葛云亦一剑开山,是修真名谱上赫赫有名的剑修。
至于桑岐,他是不是相饮离弟子尚且存疑,平日里存在感着实不强,但隐匿术天赋极高。
微生知晓融入一个宗门需要做些什么,他的冷漠会让相辜春的孤冷变得更加遭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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