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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辜春对微生道:“可以了。”
得了他这一句,微生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跪。
如今他还未经历洗髓,练的是这幅凡胎的根基。
相辜春从未收过徒,当年相饮离事务繁忙并未长久教导过他,太清宗的严远寒也是秉持着还有口气就继续拿剑的教徒办法,堪称地狱级的磨砺。
他与周凌摸爬滚打过来,如今周凌回想当年,还是会叫苦不迭。
相辜春慢人家不止一拍,对此倒是没多大感触,原样照搬过来,差点把微生累死在了漫漫修真道路的第一步上。
周凌和薄紫衣来看过一回,啧啧啧了半天,对微生报以真挚的同情。
期间薄紫衣给微生起卦,半天也没算出什么来,只道是昨夜观星耗损太多灵力,今日状态不佳,另讹了相辜春一壶好酒,就又溜溜达达走了。
在经过最初两个月的磋磨修炼后,微生奇迹般适应了下来,剑招逐渐有模有样,达到了能够承受洗髓伐骨的程度。
这甚至比相辜春预计的还要早了小半月。
相辜春见他今日练得差不多了,朝他招招手,问:“喝酒吗?”
三盏酒峰正如它的峰名那般,总是不缺酒。
相应离是爱酒之人,直到他的身体再不能化消一滴烈酒,他的酒窖里却依然放着各地的佳酿。
相辜春从小分不清是酒是水,拿来一只葫芦就咕嘟嘟灌,居然让他喝出来千杯不醉的本事。
他浑然没有当师尊的自觉,旁的弟子偷喝一口酒便会被师长责罚,他倒好,整日里把这些人间浊物放在手边,还要带坏自家徒弟。
近来相辜春喝得是那位仙庭真仙给他尝过的酒,入口极辣,灼烧感能从舌尖一路烧到肺腑。
微生喝过一口便咳得满面通红,险些到处喷火。
“不了不了。”微生摆手,“师尊,我不行,我不可!”
相辜春失笑,将那杯中物一饮而尽。
梅花簌簌而落,相辜春挥袖收起了卷轴,抬手将灵力敷到眼睛上。
微生见状担忧道:“师尊,休息片刻吧。”
修士其实并不需要睡眠,何况是到相辜春这个境界,但日夜耗损心力对修士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
相辜春迥自捂了一会儿,睁开眼道:“还行,前日给你的书看完了吗,可有疑惑?”
微生从储物玉牌中取了书,将圈画出的不解之处一一询问过相辜春,相辜春逐个解答后,又再给他添了几本,是为洗髓做的准备。
“洗髓中你的魔族血脉必然会有影响,心魔作祟逃不掉,这段时间多用心魔镜术练一练。”相辜春说的自然,仿佛没有察觉到微生骤然紧绷的气息。
微生的魔化来的突然,他从未在魔族生活过,对自己的异变全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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