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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五只似人非人的东西,浑身铁灰色,肢体柔软,獠牙锋利,如人与某种爬虫的揉合。
而他们身上又穿着人族的衣裳,虽已破破烂烂,细看却能发现那是修者最常穿的青袍。
屋内相辜春眉头一紧,下意识去摸腰间的辜春剑。
那是邪物。
是邪流倾倒而下后,最惨烈也最可怖的造物。
*
帝子降兮。
周凌来帝子降兮通传相饮离的死讯时,来见他的是薄紫衣,或者说君如镜更加恰当。
数年前他用十倍高价将薄紫衣从春祁相见欢楼带了出去。
那个任务最后以彻底的肃清查抄结束,部分被迫留在楼中的修士四处去投了亲戚或结交的宗门,少部分则拿了灵石流散于民间。
但还有十来人被领回了太清宗。
他们脖子后的铭印太过特殊,轻易解开将重创他们的根基身体,便先在宗内调养,待时机成熟后再解去这束缚。
彼时薄紫衣并未在宗内与其余人同住,他随周凌在外奔波。
因着周明归的下一个任务以赈灾为主,更有安抚大量流民的后续,这任务不好做,处理不妥反倒容易引发动乱。
他想要和宗门长老讨价还价再给他多带去个医修,打商量的长老眉间露出几点促狭,道:“这种事乐修比医修好用,你身边不就久有个乐修?那么多银子砸下去也算半个太清宗的人,让他跟你去。”
于是薄紫衣前脚刚到太清宗,后脚就被周凌拉上了剑,御剑飞出去老远。
薄紫衣极度恐高,一路上攥着周凌的胳膊不撒手,脸吓得煞白,还是让周凌用布条子给蒙了眼睛才勉强站稳。
然时过境迁,那在他剑上因恐高而瑟瑟发抖的小乐修如今已成了帝子降兮宗主的嫡徒。
一年前薄紫衣的铭印便被彻底解开,天道垂目,帝子降兮宗主亲临虚步太清,把他要了去当徒弟。
周凌非常纳闷,他根本就没发觉自己身边那乐修有甚么通天彻地的本领,尽管这小乐修平日里直觉很准,但多也是在小事细节上,大事上没见他发挥多少神通。
何况比起帝子降兮那莫名的天道感应,周明归更愿意相信手里的剑。
如今在他看来,这着紫衣星纹华袍的君如镜,和那个会怕得哆嗦的小乐修没有太大的差别。
两人见面皆在对方眼底看见了疲倦。
相饮离的死以极其疯魔的速度传遍了修真界,压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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