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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沈折雪几乎无法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以至于需要单手比划一下配合气氛。他的视线在时渊与王玺间来回,这才道:“你如何做到?”
红艳艳的王玺似乎经过特殊处理,未外漏出丁点魔气,其上魔纹嚣张狂放,其姿态安静如鸡。
时渊正视他,深深看进他眼底,道:“颇多波折,好在如愿。”
轻飘飘八个字,仿佛拿下魔主之位并不是甚么大难处,不过像是费了些功夫完成了沈折雪布置下来的一篇道法分析题。
“不对不对。”沈折雪厘清了思路,指节敲在桌上,“魔将实力不可小觑,你年纪尚小,他们如何肯服你。”
时渊唇边不自主扬起抹笑来。
师尊并未因修魔或魔族的身份而产生非我族类的忌惮,反而这般迫切的问到他在魔族的处境。
他配合着沈折雪的语速,极尽干脆地说:“魔将并非皆有叛心,至少有半数只认血脉。”
魔主费尽心机也要夺舍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便是为了这血脉的缘故。
“至于其余不臣之心的魔将,受利趋势是一种,长年受魔主淫威的亦是一种——”时渊冷静地讲述,“何况魔主在近几年已然有疯癫之势,该杀的他已杀了大半,剩下的不过负隅顽抗,并不难治。”
沈折雪默不作声地盯着他。时渊撑了须臾,道:“……还是有些难度。”
寒气自石凳下蔓延开,寒冰居然将时渊双足牢牢固定在了地上。
沈折雪眯眼一笑,大有你不说清就不要走了的架势。
时渊思来想去,从红镯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倒转过来推到沈折雪面前。
沈折雪瞥眼扫了一眼封面,是本非常烂大街的修士的故事,且与魔族相关,因为封面上那特意加大号的“魔”字使这书的整体风格都颇为奇特。
在沈折雪不解的目光中,时渊解释道:“这书是某同行以弟子经历改写所成,有夸大和倒置,经历却是八九不离十。”
沈折雪默了,半晌道:“这你也敢讲?”
“正是因为太过离奇,所以销量很不好,已不再复印了。”
沈折雪:“……”
他将书收到玉牌中,抬眼看向浮出鱼肚白的远处,深深觉得这一夜未免太过波澜起伏,他道:“天亮了,先回去。”
沈折雪站起身,却见时渊还端正坐在原地,“怎么了?”
“师尊,徒儿腿动不了。”时渊忍俊不禁道。
玩了,脑子彻底不好使了。沈折雪扶额,解去时渊脚下的冰凌,伸手过去,“没冻麻吧,下次可不能再这样,我又不会怪你怎样。”
时渊抬手去握,袖口滑下一截,露出手腕上的红镯,以及缠绕在红镯上的三朵冰花。
一朵有豁口的梅,两片晶莹剔透的灵花,皆用冰封住,分别串在细细的红线上,与那红镯密密匝匝地纠葛。
沈折雪将时渊拉起来,身侧的手不自在握紧了,又转过身飞快道:“快些,不要让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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