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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沈长老出关,从前交好的师者纷纷携新徒前来拜会,沈折雪蒸了青团和枣糕,再去山下买来茼蒿、黄韭、北菇、蓼芽卷春饼来吃,闲谈半日,好不悠哉。
他仍是在配香,转了冬日浓郁的水沉一路,新出的香囊大多淡雅清新,兼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不出所料地在太清宗风靡了一把。
同时新出了各道术基础入门的书册和考核方案,层层叠叠的套卷让那些师尊们揣在袖中,即将让新招进来的徒弟们头疼不已。
沈长老重操旧业,厌听深雨仍是独占了太清宗一分独特的风采。
沈折雪整日里仿佛就只是写书编教材,在厨房捣鼓些菜品花样,做足了一心只图安逸的样子。
明眼人都看出他修为停滞,灵力凝缓,身子骨较从前也更加孱弱,倒像是凡间书院里的教书先生。
宗门里传什么的都有,谢逐春听了几耳朵就来和沈折雪汇报。
有传他在请师战中损了根基,也有传他旧伤复发,修为难以寸进。
太清宗虽看重实力,却也不是一昧强者为尊,沈长老还住着厌听深雨峰,便说明宗门对他的认可。
再者修道非是仅一条路可走,宗门内尚有以传道授业为人生目标的师者。
“我既醒来,他们又如何论的时渊?”更衣的间隙里,沈折雪问了声话。
将发束入银冠,穿戴好太清宗长老最高规格的繁复服饰,针脚精妙的鹤纹在青缎上展翅欲飞。
谢逐春没资格参加内场的仪式,故而先穿好了外场春游的衣袍,竟是一袭淡粉色,配了把折扇好不风流。
头一回瞧见谢逐春拿出这粉嫩嫩的衣裳时,沈折雪算是明白这把剑的审美异于常人,好在他脸生的不错,不然走出去就是辣眼睛。
“时渊嘛,宗门里十个里十个不对他夸奖的,但你们人族总有些无端的恶意和妒火。”
他现在越发口无遮拦,见沈折雪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摇摇扇子道:“好嘛,就那群小兔崽子,见时渊这些年天赋不如从前了,只道是他将要泯然众人。”
“怕不是还传出我这当师尊的有什么修炼秘术,一离了我,他便打回原形?”沈折雪整理好鬓发,挽了拂尘在臂弯。
“沈长老怎的知道?”谢逐春在将满桌的吃食装入储物囊中,探头问道。
沈折雪便笑着摇头,转而对他说:“时渊今日回来。”
“对,怎么?”谢逐春满头雾水,却见沈折雪折回来,将桌上的糕点收走一半,捏着令牌眯眼道:“所以给我留点儿。”
“不成啊啊啊!”谢逐春当场就要怒了,沈折雪大笑着穿过回廊,搭上宗门派遣的灵鹤,去往宗主峰方向。
谢逐春追到屋外,只见灵鹤翩然落下的白羽。
他扶着廊住叉腰喘气,“过分了啊沈长老,当年相辜春都没这么欺负我……”却忽而一怔,春风入廊,他不由望着庭中如烟如霞的花海,喃喃道:“相辜春……要是能看到今日的景致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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