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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脚来往几招,水清浅的剑鸣声更大,快要撑到极致。
“别争了!”沈折雪突然传音而来,他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像是让人勒着喉咙,艰难地发声道:“时渊,你信不信我?”
袁洗砚隐隐有了些预感,只听时渊斩钉截铁道:“我信!”
“好。”沈折雪颤声:“让袁洗砚进去!”
袁洗砚一惊,不可置信喊:“沈长老,你——”
便是这分神一瞬,他颈后剧透,眼前一黑,伴随掉在怀里的水清浅,青石棺盖砸落,合闭住了地棺里的一方空间。
震动传至地下,地动山摇的黑暗里,袁洗砚额头死死抵着棺盖,崩溃地嘶吼了起来。
时渊跌在青石上,他亲手封住了最后的生路,一双眼却望着沈折雪。
他已尽力竭,手脚都快要不听使唤,膝行几步,贴上了沈折雪的后背。
沈折雪的灵力弱的不足以撑出新的冰墙,薄如蝉翼的冰面后是源源不断的鬼灵,他缓慢向后撤,感觉到少年还未变得宽阔的胸膛。
身上无处不伤,已近麻木,却唯独心口的位置还会生疼不已。
如果还有时间,他其实想问一问时渊是否会难过。
方才他那句信任与否问得实在好笑,没有人有权利在生死前以此为筹码,何况他的选择无异于是让时渊送死。
“师尊,我很高兴。”时渊却好似听见了他的心声,低声道:“师尊,我也……不想被留下。”
留下的人太苦了。
看遍世间繁华又如何,时间抹的去初时的痛不欲生,却带不走舌根下那暗藏的苦意。
一如辜春剑脱体化人,却仍追逐着春日的幻影。
寒光凌凌,冰墙碎成了晶莹,像是星河沉落,洒满了这血池般的殿庭。
沈折雪反过身,两人皆是半跪,便也分不出太多个子上的高矮,他们本就贴的极近,这一回身更是鼻尖相碰。
“笨徒弟。”沈折雪轻声道。
他抬手按住了时渊的双肩,已跪的快要失去知觉的双腿忽然发力,将他向后推去。
身后死气压顶,成千上万的鬼灵疯狂撞来——
时间仿佛被瞬息间拉长。
时渊的脊背重重撞上了阵门。
沈折雪双臂一合,紧紧抱住了他,时渊脑中空白一片,只听得师尊在耳畔道:“别怕,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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