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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绮丝毫不乱,道:“长老,我本无意下任家主,廊凤家高位素来能者居之,同代不乏佼佼,况且我心有所属,您威逼我迎娶青峡家女,她亦有心上人,如此行事不正有违廊凤家风?”

黄衣的孩童已长成了儒雅的公子,可这孩子从来就没有那么顺服。

那长老气的不轻,竟口不择言:“你们皆为男子!他行鬼道,你们道侣都结不成,修什么道,成什么仙?!”

这番话好不冠冕堂皇,沈折雪听了火气也上来了,叶片啪啪拍着树干,“就这还成仙,无情道的都上不去,合着道侣工具人实锤了?”

时渊安抚似得蹭了蹭他,沈折雪揉了一把他的毛,怒气冲冲道:“徒弟,你爱找谁找谁,男的女的修者凡人都无所谓,自己的情爱自己负责,师尊我不拦着。

岑绮合袖敛礼,恭敬道:“长老,世道移转,修者一生非只一事,凡人一生蜉蝣天地,亦做该做之事,行该为之道,我自问从未辜负廊凤世家!”顿了顿,“如今最该担忧的仍是邪流祸胎。”

“对,祸胎!”长老怒斥,“你空口无凭,怎能保证他不为祸人间?”

阿团张口欲辩,岑绮拦住他,“没错,空口无凭,但我可以保证。”

他手腕一翻,双手伏地,恢弘的灵气从地面涌出,红光灿灿如阳,万千草木摇摆应和。

岑绮道:“昔日相辜春前辈研有一法,凡疑似邪流祸胎者,旁人皆可以身为封,是为‘魂锁’。”

他一把拉起岑团的手,“晚辈愿以魂锁之法,消邪胎隐患,愿诸位成全!”

“……魂锁。”沈折雪看向谢逐春,“这东西真的存在?还是你家剑主捣鼓出来的?”

谢逐春不知为何一脸生无可恋,皮笑肉不笑道:“他吃饱了没事做,就喜欢搞这些东西。”

虽然谢逐春轻描淡写,但沈折雪却知道,魂锁的运行原理近乎改命,后世留下的信息太少,且不知针对何处。

如今却是有了答案。

——是邪胎。

百年后修真界对邪胎知之甚少,沈折雪是极少数接触到邪胎的人,可为何廊凤世家对邪胎好似也非常熟悉,且并不惊讶于魂锁秘法重现于世?

岑绮这一连串下来,可谓是滴水不漏。

良久后对峙之势不减,死一般的沉默在彼此间蔓延。

“……罢了。”许久后,默然已久的廊凤家主发了话。

他似是早已知晓了这个结局,道:“你若一意孤行,那从此以后你便是他的魂锁,再不是我廊凤家的人。”

“父亲。”岑绮叩拜下去,“谢父亲成全。”

廊凤家主扭头,不再理会他,转身拂袖而去。

魂锁已成,廊凤家的人几乎是来了个寂寞,见家主表态,再一想好似也没有可以再多言的地方,有一二欲意再劝,却也都是无果。

他们检查了魂锁,收走了岑绮的黄玉,便也都摇着头离去了。

岑绮和阿团先后站起。

阿团垂头想了片刻,双手成爪,在岑绮脸上用力搓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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