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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文烟眼前一花,被人抄了起来,几个灵活地腾跃,带离了原地。
却原来是自家师妹。
秦姑真在镜阵中受伤颇重,一身修为几乎烧了个完全,好在筋脉无恙,索性废了从前帝子降兮的道法,改专修阵术。
之后她假意已经被清了镜阵中的失忆,出走含山,投到了太清宗来。
要说这几个少年人各个都还保留着记忆,也不知会不会气死负责善后的峰主长老。
冷文烟之前在宗门内有意试探于她,常去她所在的峰上走动,你来我往间,两个姑娘也彼此熟悉。
秦姑真在道法上比冷文烟要高明许多,但辈分上却算是冷文烟的师妹,只是她从未叫过一次。
帝子降兮内不以师姐师兄相称,只因秦姑真叛宗投奔含山余庭时,余庭有意瞒她身份,便让她叫自己“师兄”。
“你怎么了?”冷文烟见她忽然出神,轻声问道。
秦姑真没有接话,转而看向趴在湖边的周二,道:“此人倒行逆施,灵气凝结,这般伤势本不可能活下来,他手上的剑是千秋大椿的树枝,寻常人怎会有如此法宝。”
趴在湖边的周二没有功夫理会她们。
他方才在湖里滚了一遭,那湖水有大古怪,沾了身就会汲取修士体内的灵气,旁人未必会走凶势,可偏偏他周二的灵气胶在筋脉内,和铁板一样,被湖水一吸,就是在拉扯肺腑心脉,差点死了半条命。
然而他在湖中并未慌乱,以缘木剑划开手掌皮肤,给了激荡的灵气一个直接的宣泄口,本意豁命一搏,与天赌命。
但最后缘木救了他。
或者说是缘木剑和那依附在剑内的鬼魂一起救了他。
鬼魂不知用何种方法,暂时替代了缘木剑灵,托着周二浮上了水面。
这团青鬼正是廊风城里沈折雪见过的那只鬼老大,它在湖滩上写下八字后,似乎也是筋疲力尽,飘落到缘木上,融化般缩了进去。
“那是大椿秋枝,还是阴木的秋枝,那鬼好生聪明。”秦姑真眯眼看见这一幕,朝周二喊:“这位道友,你无恙否?”
周二大声道:“还活着!你们快想办法通知太清宗,这个秘境里的灵兽都不对劲,你们赶紧回去!”
自地动后,秘境灵兽异样频出,感染邪流的蛊雕不远万里跑来伤人,生活在大河中的小九婴独自一只流落在外,性情温顺的望潮厦暴起伤人。
“现在回不去了!”秦姑真道:“通道已经被一群蜚廉撞碎,我们人数不够,我赶到时便只剩我一个了。”
冷文烟看了秦姑真一眼,通道关闭不假,但秦姑真显然不是去晚了没赶上,而是根本就没想跟着出去。
这个师妹还是隐瞒颇多。
冷文烟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周二杵着缘木剑站起来,天色大亮,将山谷里这一潭湖水照得像是一块无瑕青玉。
秦姑真见天亮了,这才慢慢扶着冷文烟走近湖边。
她安置好冷文烟,蹲在岸头,伸手鞠了一把水。
“嘶……”刺痛之下,秦姑真秀眉紧锁。
“是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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