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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三秋的剑气抽人太疼,太清宗宗主命属火灵根,他的剑气如炙火长鞭,抽得沈折雪骂人。

那时他对付不了冷三秋,也跑不出太清宗,只能转变策略,每天东躲西藏,反噬发作时便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原地埋掉。

*

时渊砍断木门闯进来,见到的便是面朝墙壁蜷抱着的沈折雪。

他捏了个御寒符在身,两步跨上床榻,叠声喊道:“师尊,师尊?”

伸手欲探,手刚伸到一半,指节就覆了一层薄冰。

寒意刺骨,时渊目光所及,没有一处未被冻上,连床幔都结成硬板,如一扇扇铸造残缺的琉璃镜,映照出床榻深处的情景。

沈折雪抱臂蜷腿,整张脸都埋在臂弯中,露于外部的皮肤上银纹蔓延,十分的诡诞。

时渊叫不醒他,手指虚抚过那些妖异的花纹,颤声喃喃:“太古……”

廊风城郊外一役后,时渊心有不甘,事后凭记忆追根溯源,查出了沈折雪身上的纹样来路。

碍于身处太清宗,时渊不便询问,而自那以后沈折雪身上再未出现过类似封印,他只能暂且推测阵印触发与邪流有关。

却不想今日汹涌发作了起来。

按理说冰灵根不会伤及本体,可沈折雪不光寒意外涌,衣衫也分明凝起了冰晶。

时渊再不敢让他继续待在这间寒窟中,双手风诀骤起,将沈折雪拢进了一个暖风球中。

他跑回自己的卧房,在屋内点起数道火诀,霎时房中温度拔高,仿佛转眼入了夏。

时渊额头汗水滚落,小心翼翼引那风球进到里屋,将沈折雪缓缓置于他的床榻上。

沈折雪感觉到身体被移动,勉强半睁开眼,只是目光仍是涣散。

他身上的碎冰全融化成了水,贴在皮肤上渗着寒意,时渊立即褪去他的外衫,擦去脖颈里的水痕,用绒被把他紧紧裹着。

这时沈折雪似是确定了遭人发现,竟要出手抵抗。

时渊按不住他,唯有双臂内扣,整个将他抱住。

周遭热浪滚滚,怀中一片冰气,可却没有心上凉的厉害。

他知道这是虚步太清对他师尊的禁锢所在。

沈折雪模糊着感觉自己被人牢牢锁住,当是魂链长刃加身,哪能轻易就范,他双腿外蹬,手中凝出一道灵气。

倘若他此刻暴起攻击,凭时渊现在的体质,绝对承受不住。

可时渊仍死死压住沈折雪将要翻滚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唤:“师尊……是我,是我!”

奇异的是沈折雪听到这声音,似是愣了一愣,手上凝出的灵力化作点点灵光,消散无踪。

寒气逐渐内敛于体,不再咄咄逼人,然而还不等时渊缓神,却见沈折雪身上的银枝纹再度亮起,簌簌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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