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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携着抹淡笑,眼底却淡薄一片,不见冷漠也不见孤傲,好似来人在他眼中,与这剑坪上的花草阶石无异。

若非沈折雪能看到他目光移转,他几乎怀疑这个人已经盲了。

镜君司命就像是一面置于堂上的装饰华美的明鉴,漂亮、透彻,但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镜君司命容貌太过姣好,但看久了,沈折雪也只有一个念头:帝子降兮这是被天道磋磨,不打算当人了。

于是他问道:“敢问镜君,时渊那孩子究竟有何异处,需要帝子降兮大费周章的来要人?”

“此为天机,沈长老莫要问了。”君如镜含笑答复,不疾不徐。

随即他乌袖微展,手中托出一面样式古朴的圆镜。

君如镜平静道:“沈长老,请。”

*

大比高台。

严远寒势如破竹,直取时渊要害而来。

他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哨,就是平平将剑送出,带着寒霜千里的灵威,寒气却是内收,尽数凝于剑锋之上。

观众席上惊呼阵阵,大喊严长老手下留情,给他们留一个完整的小师弟。

时渊甩出符纸,霎时平地起大风,风势在时渊符下呈旋涡状收拢,将大比擂台整个覆盖。

“他是吓傻了吗,火呢来点火啊!严长老还能被风吹走不成?!”

场外符修焦急大喊,狂拍身边师兄的肩膀。

他师兄起初亦是眉头紧皱,半晌后却道:“不对。”

台上两人实力悬差过大,这孩子就算烧完了身上的火符,也根本不可能阻止严远寒的剑势。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打败严长老,而是撑住他的十剑。

严远寒的剑割破狂风,去势不减。

时渊如坠冰窖,双足动弹不得,他闪避不能,一咬牙,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运足灵力对上了严远寒的剑锋!

轰————

灵气如灌水的油锅,轰然炸开!

前排长老张开屏障挡去灵波,靠近高台的弟子却依然感到气血翻涌,五内如焚。

时渊喷出一口血,短剑刃上被他的血染得鲜红。

剑修起势一剑向来所向披靡,往往力求一招取其性命,不过严远寒并不存有要时渊命的心思,自然不会以内力相逼。

实际上时渊能挡下这一剑,已足够让他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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