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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胖成一团的年年,终究没有去摸摸它。
“莫回头的灵阵招来了他们,我身怀邪流,他们这些幼崽,怎么可能和我亲近?”
离开灵阵,出于对时渊的曾经气息的恐惧,年年甚至更愿意去靠近一个认识不久的修士,也不愿让他再抱上一抱。
一切皆是水月镜花,南柯一梦。
“而你,宁朝姐。”时渊缓声道:“你知道列星,在此之前,你难道没有听命于魔主?”
“我、我只是……”宁朝流泪不止,悲痛道:“我只是想救我阿兄啊!魔主说列星有再造之能,我阿兄若活着,我和娘亲岂会受族人欺辱!”
她抓住时渊衣袖,“可小主子,我没有想害过你,人族都说虎毒不食子,魔主不可能真的对你……”
“他烙了铭印在我神魂中,封住了我的魔脉。”
时渊打碎了宁朝的希望,“他要禁锢我,怕我寻死,我若此刻死了,留给他的就是一副病躯,等到三年后,铭印完全压制住邪息,你认为那时他会顾及父子之情?”
时渊漠然道:“宁朝姐,不是所有魔物都像你一样亲近人族。”
他垂下眼,却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轻轻抚上了沈师尊的鬓角。
魔物里愿意亲近人族的真的很少。
可时渊有时觉得,眼前这个人,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去亲近。
时渊凝视着沈折雪。
他忽然想起在遇见此人前,自己千辛万苦避开了暮娘子的眼线,在邪流河边枯坐的那几日。
那时他望着河面茫茫的雾气,想着这样跳下去又如何。
在邪流河的深处,没有人烟,没有草木,体内的邪气就算炸开,离城镇也很远,并不会危及他人性命。
他在上一次的邪流决堤中发现了这个方法。
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个,不接受三年之后命运的办法。
他想要自私自利,什么都不顾了,什么都不要管了。
人人皆迫不得已,人人皆自有苦衷,可从来没有人来问一问他,你可有苦衷,可曾无怨?
无非自欺欺人罢了。
他也曾和魔主顽抗,每一次的筹谋换来的不过是莫回头里,那一个又一个的“身不由己”的故事。
魔主微笑着对他说:“他们对你当然是真心看顾,只是世间千万种真心,无私者少,求回报者多,他们何去何从全看你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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