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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认我是个好人,当然,你要是想先出去,我也不会告密。”
“这也不是。”沈折雪道,“就所能救之人,做所能做之事。”
沈折雪托着下巴琢磨了片刻,“不过,你们当年立的血誓,我若滥杀无辜必以命屠之,不知者才无罪,我要是先出去,便是叫滥杀?”
“随你怎么看,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冷文疏冷笑。
在两人沉默的间隙,楼下忽然传来刀兵声。
冷文疏侧耳听了片刻,道:“我想用含山那人来引你,如今却是引来了其他人啊。”
他作势便要披衣下床,沈折雪见他绑腰封的手都抖个不停,叹道:“你现在这幅身体支持起这镜阵本就十死无生,何必要逞这口舌上的厉害?”
冷文疏漫不经心答他,“阵修从来不计较自己能不能出阵,你说的对,我只救我能救,其他的人我赔不了那么多命,索性大家魂飞魄散,谁又怪的了谁?”
他这口气,倒是颇有冷三秋的样子。
以天运定生死,又很有帝子降兮的风格。
沈折雪扶他下楼,众人只当他们两个懂行的在商讨破阵事宜,倒是周二用胳膊肘捶了时渊,挑眉朝沈折雪方向,“看你师尊和旁的青年才俊一室谈话不叫你,啥感觉?”
时渊收回视线,“我不通阵法,若我亦精于此道,自然不会等在楼下。”
话罢上前走到沈折雪身边,告知他方才发生何事。
“那名魔修亦被蛊惑,方才企图杀孙凉灭口,含山掌事在审问他们二人。”
说话间伸手轻轻拉着沈折雪的袖边,沈折雪由他拉着,走向含山掌事那边。
周二“啧”了一声跟上。
冷文疏留下孙凉本意是想引沈折雪路出马脚,结果阴差阳错,引出了个存活的叛徒。
正是那魔修。
修士们心知能在这样一个幻境中活六个月,魔修必然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本事,谁成想他竟早就投靠了这个阵的幕后主使。
余庭将搜魂与在场同道共鉴。
搜魂所示,他们俩的表现更像是受心魔蛊惑,在保留自主意识的前提下激发心中恶念。
至于诱导他们的人,行事格外谨慎,唯有一次,那阵修露了马脚。
在魔修的记忆里,有一面目模糊的白衣人对他道:“此阵若成,西界亡矣。魔族若想此时复起,何尝不可呢?”
“居然打西界帝子降兮的主意。”余庭皱眉。
“掌事!”
含山一人跑进屋内,急切道:“阵修出现了!”
“来的正好。”余掌事两张符篆甩出,正贴在孙凉与魔修胸口。
两团金色火焰自符内烧出,两人滚成一团,烧成了火球。
余庭充耳不闻他们的惨叫,扭头问:“在何处?”
含山弟子被这一幕惊得不轻,眼见素来跟在余庭身后的孙凉竟已被烧成了一副枯骨,不经浑身冷汗,勉强道:“就在门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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