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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折雪不再停留,径直抱着时渊回到他们先前入住的客栈。
摔了一地的修士这才三两搀扶,踉踉跄跄地跟上。
沈折雪的房外很快被下了七八重的禁锢。
屋内,沈折雪在过纳了余庭的灵气后,身子轻松但精神疲倦,确认时渊无碍后,便再支撑不住,一头倒在徒弟身旁。
天亮后所有法器武器逐渐复苏。
修者们想用最快的时间调整状态,花钱清空了客栈,聚在大堂让医修集体治疗。
疗罢伤后,他们就将落单的周二围了个密不透风。
裴荆开门见山并不废话,“这位道友,敢问你家那位沈先生是哪种来历?”
周二见他按掌于剑,磕巴道:“你、你不会想砍了我吧?”
裴荆一愣,恳切道:“抱歉。”
他最见不得邪流害人,可即便是痛惜楼上那对师生因此丧命,也要随时做好了准备。
片刻后禁锢响动时,屋内出来的将再不是人族,而是需要斩杀的邪物。
“道友你也别紧张。”与周二曾同乘一剑的太清剑修在冷文烟手下龇牙咧嘴,忍着疼对周二道:“你家先生手里的剑,你在话本子里看过不?嘶……师姐,轻点啊!”
“憋着!”冷文烟收起法器,踢了一脚正要举笛子的乐修,“疼就出去吹!”
乐修眼泪汪汪,“我这是让他节哀顺变!”
周二顺着楼梯向上看去,末了埋下头。
裴荆不会安慰人,干巴巴道:“道友,邪流乃是修真共敌,你且……看开些。”
余庭坐在对面冷眼旁观。
孙凉察言观色,也腻烦太清宗的过家家,“白费口舌,那沈五举止本就异样,谁知他的来路?这周道友又是气脉拥堵,是急功冒进的遗症,各位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搜魂。”
冷文烟心中冷笑,好一个含山有云。
她是医修,如何不知按照周二的体质用了搜魂后会有怎样的后果,便抢白说:“何必搜魂,你且让他说来就是。”
冷文烟方才还给含山看诊,孙凉忍了又忍,就不说话了。
周二盯着桌中心的一桶筷子,目光发直,似是还未缓过神。
他缓慢地说:“那位沈先生是前几年来我们家当教书先生,他灵气逆摧,原有的一身修为全都散掉了……我们家当年为光宗耀祖,都拜过修仙山头,后来混不下去回来种地,他是在路上被我的堂弟捡到的……”
裴荆听他前言不搭后语,引导说:“那他可提过以前的身世?”
“知道的。”周二犹豫着:“你们……”
“这是我太清宗的令牌。如今沈先生已被邪气侵蚀,我们不过想知道那把别长亭的事情,他的过往如何,死者为大,我们不会深究。”
裴荆说话间将青玉牌递到周二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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