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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衍嘴角神经重重一跳。
穆临之把一切安排地滴水不漏,甚至想用这种方式把自己昏沉地困在医院——
他到底要干什么?
“剩下的两瓶晚些再挂吧,”闻衍笑了笑,说:“我在病床上躺得快发霉了,出去透口气,等回来我喊你。”
“啊?”小护士有些为难。
闻衍说:“放心吧,我不跑,就在外面的走廊,送我同事离开后就回来了,不给你添麻烦。”
闻衍长得周正,态度又好,小护士难得见一次帅哥,心花怒放不忍心拒绝他,于是咬咬牙,说:“那行,你别走太远,到点就回来啊,不然那药水得挂到半夜了。”
“好。”
坐在一边旁听全程的徐舟吾不明所以,“怎么了?什么情况啊,我这就——走了?”
“一起走。”闻衍目送护士离开,立刻脱了身上病号服,然后随便找了件外套披上。
明明住在贵宾套房,行动举止跟做贼似的。
徐舟吾牙疼地说:“就穿这么点儿?大哥,你还病着呢!外面下雨,温度不高,你悠着点儿。”
闻衍面无表情:“没事儿。”
闻衍拉着徐舟吾顺利出了住院部,刚接触新鲜空气,迎头被不留情面的暴雨浇了一身。闻衍打了个哆嗦,神志越发清明。
他难得不苟言笑,徐舟吾看得心里发慌,在雨中疾跑的同时,扯着嗓子问闻衍:“我们去哪儿?”
闻衍紧绷着下颚,刀尖似的锋利,说话时嘴巴开合的幅度并不大。他想了片刻,说:“回市局,你开车了吗?”
“开了。”
徐舟吾开的是市局公务车,从北洋码头出来就直奔医院了。
闻衍裹着雨气进入副驾驶,苍白的脸色印得双唇更加殷红,可眼神却阴沉得可怕。
徐舟吾收起开玩笑的心思,问:“阿衍,你到底怎么了?”
闻衍简明扼要地吐出四个字:“他不见了。”
“谁?谁不见了?”
“穆临之。”
徐舟吾依旧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得找找,”闻衍说:“你这两天见过陶局吗?”
“何止见过,今天早上从北洋码头出来我们才分开的,”徐舟吾说:“他应该是回市局了,最近事多,领导们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瓣。”
“嗯。”
闻衍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之后再也没有说话。他好像在闭目养神,可仔细看,眼睛睁着一条缝,不知在盯着哪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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