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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像小孩子赖床般蜷身又睡了会儿,直到艳阳高声,才揉着眼睛坐起来。他酒量极浅,昨晚被哄着喝了不少,起来后一直揉着太阳穴,像是在犯头疼,被楚驭搂过去亲了一口,也没在意,自己解下拴在他手腕上的链条,起身洗漱去了。
楚驭打了个哈欠,见他神态平和,不似先前的癫狂,只当他有康复之兆,吩咐道:“回头再叫太医来给他看看。”
下午诸事一了,楚驭便赶了过来。此时天朗日清,风光正好,元景倚着早春的绿枝站在窗边,楚驭悄然走过去,从背后敲了他一下,待他转过身,顺势在他额头上一吻:“总朝外头看,到底在看什么?”
元景被他的面具冰了一下,怕凉般躲了躲。楚驭等不到回答,也浑不在意,趁着他没有赶人,只顾将他按在怀里耳鬓厮磨。久到他以为没有答案的沉默过后,元景开了口:“看鹰。”
楚驭许久没与他亲热过,只是揽着他精瘦的肩膀,嗅到他衣衫上的香气,便有些情难自已。只是如今听他开口说话,是千难万难,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耐心地问:“鹰有什么好看的?”
元景抹了一下脸颊,指着外头道:“有鹰飞过去了。”
楚驭不解其意,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哦,飞过去了,然后呢?”
元景眼睛眨也不眨:“还没飞回来。”
这宫里有专司饲养珍禽之处,驯鹰大多在安置在天门殿里,每日早晚放飞一次,回来的路却各有不同。楚驭见他眼巴巴地站在窗边,虽还有些顾虑,此刻心也软了下来,低下头看了他一会儿,道:“那我带你出去看看。”
元景脸上的平静立刻被打破了,将手从他掌心里一抽,连那根银链条也顾不得挽起,几乎逃也似的往内殿跑:“我不去。”
楚驭看着他拖着那根小尾巴夺路而逃,心里大为不解,跟到里头,却发现他将银链胡乱绑在床柱上,自己钻进被子里,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温声细语哄了半天,最后还是动了点粗才把人给拽出来。元景像是怕他来抓自己似的,一个劲儿往里头躲。他脸上写满了恐惧,眼角都红了,泪水凝在眼底,声音发颤的重复道:“不去!我不去。”
楚驭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头,捧着他的脸颊,哄道:“怎么了?只是出去看看,怎么怕成这样?”元景惊恐万分地摇摇头,泪水随之滚落。楚驭只当他是在房里待太久,有些不习惯,给他擦了一下,哄劝道:“没事的,我陪着你一起,不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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