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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虎目一瞪:“没钱?”将他提高了一点,见他生的眉目清秀,连身上的衣服都带着一股熏香,确是个富家公子哥儿无疑,深觉受骗,一口唾到他脸上:“小子,你要是有钱就快些拿出来,莫要爷爷们动手!”
元景倒悬在空中,脸颊已憋得通红,他用手背抹掉嘴边的血,冷冷道:“我没钱,你杀了好了。”
那汉子才要发作,忽听放风的手下喊道:“老大,有人来了!”那汉子气急败坏地松了手,元景头朝地,重重摔了下去,眼前金星乱冒,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了。这伙人遁逃之际,其中一个冲元景身上的衣服挤了挤眼,领头的汉子一看,这裘衣银白如雪,蓬松柔滑,内衬更是一整匹蜀锦织就,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他喜不自胜,这一把总算没有白干,亲自动手,扒下他的衣服,扬长而去。
元景脸上血糊糊一片,此刻捂着头半跪在地上,他听见身后整体划一的脚步声,挣出一点力气来,慌不择路地朝前跑去。巡逻的御林卫赶到之时,只见一片衣袂隐于街角,俨然还没走远,其中一人欲追过去,领队之人伸手一拦,面色凝重地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去管,又看了一眼脏污带血的地面和杂七杂八的脚印,若无其事地带人离开了。
元景跌跌撞撞地跑出老远,身后不见追兵,这才停了下来。他对京中这些七拐八绕的街巷实在全无头绪,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一条偏僻的街道上。此处门庭萧索,行人无几,连风都比别处吹得疾些。可多走几步,便有说笑声传来。他在一处挂着黑乎乎毡帘的酒肆前站定了。为着国丧,民间不许饮酒作乐,此处俨然是仗着地僻民少,辟出一块法外之地,眼下还未到长工歇脚吃饭的时候,里头已聚了不少人。
元景站了一刻,忽然想到:“曹如意去哪了?”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总觉得他们还在京城里,若是能找到他,倒还有些法子。正想的出神,冷不丁店主掀帘而出,他将那张招工的告示贴在门柱上,回身时,见有人在后头发呆。他将衣衫单薄的元景打量了一通,慢条斯理道:“来招工的?”元景迟疑了一瞬,不自在地点了下头。店主一双慧眼独到,看出元景不像是普通小工,心念一动,颔首道:“那进来吧。”
元景跟在他身后进门,酒气汗臭扑面而来,熏得他倒退了一步。有人高声道:“老钱,再沽一壶酒来。”
被叫做老钱的店主笑眯眯道:“就来。”靠在柜边的伙计搁下记账的笔,应声而去,从堆满酒壶的柜子里随手取了一壶送去。回来时,差点与送菜的伙计迎面相撞,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声,又回到柜前抓耳挠腮地算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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