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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驭见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背上,脸上还带着笑容,半点被惊吓之状也没有,皱眉道:“殿下怎么自己跑了?”
元景撇嘴道:“他牵的太慢了。”又加了一鞭,催的白马纵出五、六丈远,回身笑道:“我快还是风快?”
楚驭见他驾马御马的本领全无章法,仿佛只是凭着心中那股风发的意气而行,心中微有惊讶。他不敢放元景独自驰骋,驾马并行左右,足足陪了元景一个上午,白马或快或慢,或俯或仰,元景皆自得其乐,待他酣畅淋漓地下了马,笑容都快要从眼底溢出去了。白马在一边轻轻地打了个响鼻,长鬃一摆,似舍不得他,元景本要跟楚驭说话,注意力立刻被马吸引走了:“给你起个名字吧。”他看向楚驭:“叫它玉骢好不好?”
自乌善走后,楚驭还没见到他高兴成这样,当下心中也是一片畅然:“好。”
此后一连数月,元景每隔十余日总要去趟马场,有一回天气凉爽之时,燕帝也陪他去了,见爱子在这方面独有天分,虽于治国无用,但也深感骄傲。寒露之后便办了一场秋猎,要叫他去外面玩玩。秋猎前夜,元景见楚驭坐在床边拉弓试弦,念头忽起,凑到他身边道:“大哥,你明天也给我猎一只老虎吧。”
楚驭一脸莫名:“你要老虎做什么?”
元景理直气壮道:“你不是给阿善的姐姐打过一只老虎么?我也想要。”
楚驭无奈道:“那是碰巧了,皇家围场不会有这种猛兽,我上哪儿给你打?”他一说元景才想到这节,“哦”了一声:“我倒忘了。”楚驭见他抱着膝盖坐着的样子甚为乖巧,逗道:“给你打只小兔子好不好?”
乌善给他找的那只兔子,宫人们没有看住,有一日自己溜了。幸而元景这阵子纵马驰骋,跑出了几分野气,已不太喜欢跟兔子玩,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听了楚驭这句调侃的话,大为不满,往床上一躺,拿后背对着他:“我要兔子干嘛!我又不是小孩了!”
楚驭拿弓敲了他屁股一下,故意气他:“怎么不是了,就是个小孩子。”话音刚落,元景一跃而起,整个人贴到他背上,胡乱将他眼睛嘴巴都捂住了。楚驭反手一捞,将他压到自己膝盖上,扬起巴掌,作势要打。元景是领教过他的手劲的,即便不是真打,拍在身上也让人吃不消,当即审时度势地撒娇求饶,最后被他抱在怀里,陪他一起搭弦听声,挑拨准星。
这却是一个细致活儿,元景被他手把手教了一会儿,就觉得手也酸眼也花,连打了几个哈欠,心生倦意,想要睡了。
楚驭低头时,见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乖乖地搭着自己的衣袖不放,油然生出一种疼爱怜惜之情。欺负似的往他脸上戳了一下,元景不堪其扰般将半张脸都埋到他胸前,整个人倚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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