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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孤独,孤独得心脏发酸。
他苦涩地笑了笑,还真如子衿所祝愿的那样啊。
不远处一个小伙正在地里辛苦地劳作,穿着粗布麻衣的妻子用打了补丁的袖子替他擦汗,灼热的阳光 下,两人笑容朴实而幸福。
看着这一幕,萧震烨只感觉眼睛发涩。
连这种简单的幸福对他来说都成了一种奢望......
他突然感觉很冷,无边无际的冷,明明正耀阳当空,他却感觉像是处在数九寒天。
从脚底到头顶,从脊背到胸前。
冷得彻骨。
连呼吸都带着寒。
萧震烨忽然就有些站不住了,葬礼结束之后,就匆匆回到了萧国。
回到寝殿,没人在这里等他,偌大的寝殿,就只有他一个人。
孤零零的一个人。
明明那人的东西都还在,连位置都不曾变过,可是那个红衣男子再也不会在这里笑着等他回来,更不会 窝在他的怀里素手搂着他的脖子甜甜地喊着陛下。
以前那人在的时候,他渴望那人变回以前那个桀骜不羁的少年郎,可是现在,他只想要他,只要是他, 只要他活着,无论什么样的他他都喜欢,无论什么样的他他都接受。
可是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夜已经深了,可是萧震烨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睡意。
他想起那年战场上,那人红衣赤马穿梭于千军万马中,英姿勃发,桀骜嚣狂。
他想起那年沐国朝堂上,那人以过人的才智和满腹经纶舌战群儒,少年意气,自信张扬。
他想起那年九国雅集上,那人巧妙性的融合众多元素一作惊艳全场,恣意潇洒,意气风发。
他想起那年沐国宴会上,那人一副《万里封疆图》轰动了整个画坛,写意风流,霁月风光。
他想起那年那人刚成为他的妃子那会儿,即使被废了武功也依然不屈服于他,每次房事都跟打仗一样, 桀骜不驯,不屈不挠。
他想起无数次朝堂上,那人窝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娇笑嫣然,妩媚妖娆,诱尽苍生。
他想起那日沐国城门前,那人在他怀里笑着亲手掏出了自己的心脏,残忍决绝......
热泪顺着冰凉的眼角滑下,滴落在枕头中,帝王紧紧地搂着那人的衣衫,拼命地嗅着那上面那人已经消 散的气息,一遍遍地呼唤着那个名字,子衿......子衿......朕好想你......
朕错了......是朕错了......
是他错了,大错特错,是他害死了子衿,是他亲手将他最爱的人活活逼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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