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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野好像发现了段池砚总是回避别人感情的理由。
下车的时候,时野轻抱着玫瑰,主动握着段池砚的手。
“段池砚,”他垂着眼,认真道,“你曾经没有的,我都会补给你。”
段池砚轻笑,长指微微回扣着他的手背:“对我这么好,我会很离不开你的。”
时野知道这句不是笑话。
没有被宠爱过的人,对爱的依赖跟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小狐狸轻轻靠过来蹭他:“明明是我更离不开你。”
墓园出入严格,段池砚登记了之后带着时野进去。
宋矜荷的墓碑临着海,这是按照她遗书的要求找到的位置,她拒绝段月澄料理他的后世。
两人刚到的时候,墓碑跟前还放着一束百合花。
今天早上有人来过,但周教授给段池砚发了信息,说他今天有点事儿要忙,会晚点才来。
而且宋矜荷很讨厌百合花。
时野俯下身,墓碑的照片上,宋矜荷非常端庄漂亮。
他把玫瑰放在百合花隔壁,很小声说:“阿姨好,我叫时野,是您儿子的男朋友。”
段池砚愣了下,身侧时野拘谨又谨慎的自我介绍,让他心口酸软得有些疼。
他其实不在意是否要跟母亲说自己的事,因为不重要。
段池砚小时候不讨宋矜荷欢心,长大了感情也稀薄,他早就习惯了没有归属的日子。
以前来扫墓,他很少跟母亲说话。若不是因为有血缘关系维持,他跟宋矜荷其实并不相熟。
结婚后,宋矜荷放不下事业,仓促生子后又重新回到圈子里,生病了休息时,又一刻不停地在跟丈夫争吵、埋怨。
比起孩子,宋矜荷更爱她自己。
宋矜荷去世前对段池砚说的那句话,依然是他所有噩梦的源头——
“段池砚,有的时候我发现你跟你爸真像。”
他那么讨厌父亲,母亲却说这一双父子很像。
时野在认真地跟长辈说话,没有察觉段池砚情绪的几经变化。
他绞尽脑汁地把自己介绍完毕,然后忐忑地回头。
“哥,你说,阿姨会喜欢我吧?”
痛感漾过掌心,段池砚右手轻轻舒张,落在时野的发端揉了揉。
“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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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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