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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快拿过去吧。”其他人不知道这酒的来历,都跟着起哄催她。
香桃淡淡的扫了一眼始作俑者,对方也回望了她一眼,眸中带着挑衅的意味,这人正是夏渊妾室里最不安分的一个,柳霜霜,柳小娘。
香桃这会没空理她,而是若无其事的绕到夏渊和祖母面前。
或许是她前面这一番折腾给了夏渊缓冲的时间,此刻他不像前世那样震怒,但从他低垂的眸子里,香桃还是感受到了警告的意味。
她缓缓顿住脚步,鸦黑的长睫半垂,盖住了她眸中的一丝慌乱。
她站在他正前面,距他只差半个脚掌的距离,夏渊肩宽体阔,又比她高出许多,她整个人都拢在他的身影里。
男人不用熏香,应该有微微的洁癖,他身上的气息干爽冷冽,一如他的人,薄情,冷硬。
香桃轻轻的沉了一口气,然后抬眼对上他的双目,绕是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看到他乌沉沉的眉眼,她心神还是止不住的一阵轻颤。
香桃羽扇般的长睫微微晃了几晃,一息之后,那眸光变得坚定而勇敢,她执起手中的玉壶,定定看着夏渊,肃然道:“将军和边关将士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护我北雍国境,此等大义,感天动地,香桃用此酒为将军接风,也敬不畏生死的义……
语毕,她转动手腕,把酒浇在地上,她动作轻缓,带着庄重和敬畏,让人无法怀疑她的诚意。
酒渍洇开,在地面画出一条直线。
荣德堂内陷入一片死寂,不少女眷泛红了眼眶,更有那眼窝子浅的,转过脸,偷偷的抹眼泪。
在北雍,镇国公府仿佛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当年老镇国公带领夏家军,拼死打下北雍的万里江山,后来夏家几代人镇守西北,在边陲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佑护着北雍的国泰民安。
可是,夏家为此失去了几乎所有的男丁,除了远赴边关不再回京的小叔,夏渊是镇国公府的独苗,而京中留守的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全是女眷。
可以说堂中的每一个夏家人,都有至亲牺牲在战场上,因而香桃的这番话,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夏老夫人经历过最多次白发人送黑发人,静了几息,她缓缓渡出了一口浊气,神情又恢复了平静。
老夫人活的通透,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
她转过脸看着夏渊,语重心长道:“你回京之前,蛮夷又犯边境,军中亦有折损,祖母知你常为此忧心,香桃今日为你准备的接风礼,诚意满满,你也喝她一杯酒,权当把不开心的事放到身后,既然你好不容易回京,就舒舒心心的享受这段日子,别总是苦大仇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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