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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贺煜指了指阎瑧手里的杯子。
“不用,我自己拿着。”阎瑧撑了一下墙,脚乱了几步才恢复能直走的状态。
克雷尔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天呐他是怎么了?我想去看看,您不介意吧?”
贺煜靠着墙看着杯中只有很少一点的酒,听到声音慢慢抬眸,露出一个笑容:“当然不。”
克雷尔就跑出了他的视线。
贺煜悄声说:“去送死我当然没意见。”他有点私心,想看看阎王爷动手会是怎么样的。
*
阎瑧在卫生间一间隔间里坐下,喘息声萦绕在他耳边,从未停止,心脏的声音可以用恼人来形容了。
他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普通的肉身,并扛不住某些危险的东西。
比如说,那杯红酒里的药。
从贺煜抿了一小口后给他递的那个眼神他就全清楚了,可他偏偏就暗示贺煜自己吃了也不会有事,又在对方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喝了一口。
这就是一方太过于信任对方,一方太过于爱逞能的后果。
阎瑧用法力压制了一下那个甚至还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呼吸逐渐平缓,但在肉身能够承受的范围里法力也不能维持太长时间。
他并不珍惜这具身体,他只是爱惜这场玩到现在的名为人生的游戏。而且,还有人在等着他呢。
他好不容易彻底缓过来,那杯葡萄酒被安放在旁边。站直了身子,他刚想把酒拿起来,隔间的门被敲响了。
声音很有特点,就是克雷尔:“亲爱的阎瑧,你身体怎么样了?”
阎瑧心说这罪魁祸首都这么心安理得了?当他盯着贺煜和阎瑧喝那杯酒的时间都不存在呗。
“我没事。”他真的没事,那个药就算发作对他也不会有克雷尔想要的效果。
“真的?”克雷尔不知哪儿来的自信觉得阎瑧的声音有点虚弱,“需不需要我来帮你——”
阎瑧鼓捣了两下手机,看了眼时间,21:34。
还没等他关上手机,就跳到了三十五分。
他打开门,正好打断了克雷尔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都这样了,不妨告诉我,你给我下了什么药?”阎瑧把快喝完的红酒放到二人面前。
他尽量装出了一点很痛苦的样子。
克雷尔摇摇头:“嘿亲爱的瑧,我可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事,相信我是个好人,好吗?”
阎瑧看着杯子:“确实,没对我,”他感觉手上捏着的杯子有点在抖,“你本来是想让贺煜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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