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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以只有彼此才能听清的声音交流后,总算放心,由太医院院判开口解释,“郡王乃夜不成眠,以至精血亏虚。臣为郡王写一份安神的药方,郡王只要按时服用,夜里安眠便可补肾填精、益髓生血养发了。”
院判自认说法没有错误,可朝臣们听到“夜不成眠”之后,脸上的表情反而越发笃定了。
唉,果然跟先帝是亲兄弟,看着德行不错,其实全靠先帝衬托,本身也不怎么样。
朝臣们看看坐在龙椅之中年轻英俊的新君,再看人到中年却不注意身体反而跟女儿厮混到夜里不睡觉导致疯狂脱发的嘉裕郡王,心中都在叹气。
难怪都说出身富贵乡的人,想要保持一辈子品行无暇太难了,瞧瞧,嘉裕郡王正印证了这句话。
“皇叔夜里好好休息,不要太过……辛劳了。”神龙忍着笑清清嗓子,给嘉裕郡王赏赐了一堆补身体的药材后,体贴的说,“既然朝中无大事,今日散了吧,皇叔回去好好休养。诸位爱卿若有要事,单独来大书房寻朕商议。”
嘉裕郡王已然反应过来朝臣们都生出多少可怕的想法了,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但还是不得不做出谦和感激的神情再三写过新君的照顾,匆匆离开宫廷。
嘉裕郡王脱发肯定是生病了,但在他看来,新君朝堂上叫来太医院院判和副院判为自己当场诊治只是想借机羞辱自己,并不把院判和副院判的诊断结果当真,甚至,当宫中赐下的女官们捧着太医院送来的药方熬药请他服用的时候,怀疑起新君的真实目的是为了用慢性毒药毒杀自己。
于是,疑神疑鬼的嘉裕郡王当着女官们的面把药喝下去,转头去了书房就开始催吐。
短短数月时间,非但没只好脱发,嗓子都被反复呕吐的胃液灼烧得说不出话来了。
“竖子是要害死孤啊!”嘉裕郡王自认终于看透了新君的阴险目的,索性破罐子破摔,既不肯吃药,也不肯让女官们靠近自己了。
女官们无事可做,乐得清闲,平日里聚在一起,或是吃瓜子说闲话,或是捧着花样绣花,清闲又自在。
没了嘉裕郡王每天无事生非,神龙总算腾出手脚,去看看私底下研制的假虎符到底做成什么样子了。
顾剑的托盘上放着一对新进制成的虎符,虎符分成两瓣,内部有着扣口,相互嵌合而成为一虎型,虎身上镂刻着金色铭文四十字。
神龙将虎符打开又合拢,反复看过之后,忍不住说,“还是太新了。虎符是从前朝继承来的,应该有三四百年的历史,哪怕不经常被君主把玩,也不会仅仅是漆面略有磨损的模样,在嵌合的位置上,肯定经过多次摩擦,不如像这枚虎符一样能够严丝合缝的口紧紧扣住。”
顾剑到不担心虎符到底像不像的问题,他沉吟,“陛下,虎符做成什么模样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虎符遗失的时候,没人知道先帝手中的虎符是一套完整的,还是只有其中一枚。”
如果是一整套,哪怕长得不一样,大不了说老款太旧了,重新铸造了新的虎符;但若是驻守在外的官员手里拿着一枚,稍微有一丁点不同,也会被对比着放大区别,令人发现端倪。
神龙抿紧嘴唇,不自信的推断,“父皇一辈子未曾用兵,以父皇的为人,朕认为他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任何人。”
说完话,神龙又紧张的补上一句,“可此事也难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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