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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周记心里想的却是,泰兴帝要是肯信佛学戒色可就太好了!
“‘四大皆空’?你说上头写的是四大皆空?”泰兴帝面色一变,握紧了掌心的珠子。
周记纵横朝廷几十年,立刻明白这些珠子不是泰兴帝的,而是泰兴帝从太子手里得来的。
可周记并不点破此事,而是顺着原来的计划说:“老臣刚刚见太子怒气冲冲的离开,怕是得罪了陛下。殿下年轻气盛,遮掩不住脾气,若是真有不臣之心哪里瞒得过陛下。依老臣看,监察御史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泰兴帝坐在位置里,表情空荡,好像根本没听到周记说了些什么。
“陛下?”周记给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连忙上前,轻声提醒提醒泰兴帝回神。
“啊?——哦哦,是——太师说什么了?”泰兴帝含混的应付周记,小声向内侍问周记到底说什么了。
内侍借着给泰兴帝斟茶的时机,把周记劝慰的话重复了一遍。
泰兴帝这才回答,“是啊,朕要仔细想想。这些日子事情忙乱,朕都没深思过。”
具体深思什么,泰兴帝纵然不肯说实话,周记和典籍两个也能猜出来。
——之前泰兴帝犯疑心病,现在又开始犯优柔寡断的毛病了。
有些话说一次就行了,别人反复念叨反而不美。
周记和典籍收了话,起身告辞。
之前还气势汹汹想找两人不痛快的泰兴帝居然不拦着,直接把他们放回了家。
走出大书房,周记忍不住感叹,“典籍,你果真一辈子好运道。”
典籍哈哈大笑,得意的拍着精瘦的腰杆道,“没想到此生还能有让太师嫉妒之处。”
周记摇头,“大周历代帝王均得我指点,偏偏一代不如一代,看来教书育人这份活计也不是人人都合适的。”
典籍跟着叹息一声,“太师误会了,我两个徒弟也不是教出来的。穆怀渊像他父亲,天纵英才,用不着我管;太子更不用说了,我虽有‘善识人’的美名,这孩子身上我却没看出什么特别,当初挂着师徒名分不过是想给怀渊求官的时候能得崔皇后一臂之力罢了,连课程都是怀渊代师授课的。”
“不过你要是说我运气好,这话我信。”典籍与有荣焉的挺起胸膛,“不管太子是我自己带出来,还是怀渊教出来的。能在困境中想到釜底抽薪之计,实在难得了。”
周记听得直摇头,戳破周记的自卖自夸,“看破不说破啊。”
典籍把胸膛挺得更高,踱着步子往外走,笑呵呵的说,“走啦、走啦,赶紧回家休息,养精蓄锐,不出三日,肯定还有下一场好戏等着咱们观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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