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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人是不是疯了。”樊素耿直的评价。
卫遣公道的说:“沈家被他们家老祖宗害惨了,家道中落还不是因为能力问题,轮到谁家也受不住这种打击的。沈瑜担任过殿下的伴读,陛下又许诺了额外条件,这一回恩科,只要他考上了,沈家立刻就能起死回生。沈瑜是沈家第四代里面最有希望一飞冲天的,他家里人紧张些也是正常,你不要说那么难听。”
樊素赶紧闭上嘴,不再多说其他。
内侍们服侍人都是好手,前来的年轻男女不敢凑到神龙面前来,却也紧着与他离得近的位置坐下,竖起耳朵偷听。
恰在这是,一匹高头大马踏着春风而来,在飘扬的轻纱间潇洒落地。
现场蓦然一静,近乎痴傻的看着穆怀渊飘然走到神龙面前。
“师弟,别来无恙。”
“没有恙,我长高了!”神龙在穆怀渊的注视下脑子一片空白,抓了卫遣刚刚说他的话来回答。
穆怀渊抬手,直接把神龙抱进怀里。
现场立刻响起几声克制不住的抽气声,连神龙都被穆怀渊这用力的一抱惊得僵硬了身体,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穆怀渊垂眸看着神龙迷茫无措的样子,顿时有种在欺负家中傻乎乎的小奶狗之感,心中怜意顿生。
他轻轻揉着神龙脸颊的碎发,笑道:“嗯,确实高了些,没从我腋下滚出去。”
低沉的笑声震荡着神龙的耳膜,他情不自禁反手回抱住穆怀渊,手臂在他腰际收紧。怀中的腰杆强韧挺直,宽阔的衣摆下充满力量,与他外露的清雅飘逸截然不同。
神龙沉默的抱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松开穆怀渊,人从他怀中离开后,直接板起脸,“师母怎么不像沈夫人看着沈瑜似的看紧你。你应下与父皇的赌约,我看前途渺茫。”
穆怀渊扬眉,“你真这么想?”
“对,我就这么想。你能力确实强,可一群宿儒联合起来出的考题总不至于难不住你吧?更何况你那字迹,天下有几个不认识的。”神龙冷哼,字字句句都似乎在和穆怀渊吵嘴,每一句话却又在叮嘱他考场上该防备的何事。
——神龙一丁点都不敢高估泰兴帝的人品,为了赢得赌局而私底下召见臣子,让臣子帮着自己抹了穆怀渊名次的事情,泰兴帝绝对做得出来。
所以,光是糊名还不稳妥,他一定要提醒穆怀渊换个其他人不熟悉的笔记才行。
穆怀渊会多种笔迹的事情,除了典籍只有神龙知道。
穆怀渊眸光闪动,心中沸腾着万千柔情。
哪怕分别多日,神龙也一直在想我,事事为我担忧,生怕我遭遇一丁点挫折和磨难。
时间和距离没有磨损神龙的感情,而且他已经做了那么多,现在该轮到我来做一些事情了。
一切已经重来了,许多事情早已和上辈子不同,他为什么还要死死守着过去,裹足不前?
一直以来压在穆怀渊心中的阴影烟消云散,他深深的看着神龙,突然说:“陛下已然与我做赌,你敢不敢赴我的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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