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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与神龙殿下一母同胞,自小身体柔弱,时时都有丧命的危机。这种孩子最是打不得、骂不得,连碰一下都害怕对方突然倒下,要自己跟着担责任。父母宠爱顺从之下难免给他养出骄纵的性子。如今神龙殿下得了老师的青眼,要亲自为他授课。若三殿下愿意,完全可以带上太医一道过来学习,偏偏他闹出了讨要兄长老师的事情。
哪怕没有上辈子对三殿下的恶劣印象,穆怀渊也知道三殿下此举不安好心。
神龙殿下今晚踏进承弘殿,势必要面对一场鸿门宴,他借崔皇后之威想要推脱不去理所应当,只可惜三殿下到底也是崔皇后亲生的孩儿,与其他皇子皇女身份不同,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走这一趟。
穆怀渊很想跟上看看神龙殿下如何应对,但皇室的家族内务他不便插手,若是跟去实在太显眼了,穆怀渊只好遗憾的留在承庆殿的书房里,看着当年朝堂上与他争长道短的同僚们稚嫩的互别苗头。
真是无趣。
内宫规矩严苛,天黑落锁,今日却有别于以往,一路往承弘殿去的路上灯火通明。
神龙坐在车内,从头到尾没多问过一句,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将要面临多么艰难的选择,驾车的内侍忍不住怜悯的往车厢里看了一眼,随即扭开头。
神龙一路被内侍引进门,到了床前看到一个形销骨立的孩童,这个弟弟也有十岁了,可瞧着却是一副颧骨突出、发如结穗的可怜相。
——他的弟弟,刘兴业。
泰兴帝和崔皇后围坐在床前,崔皇后正握紧了小儿子的手颜面低泣,显然对他的固执毫无办法。
“父皇、母后。”神龙问候过了,好奇的走上前,对兴业笑着说,“我之前随母后来的好几次,弟弟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弟弟今天没睡么?”
从兴业出生起,泰兴帝就知道这个儿子活不长。为了避免日常伤心,他很少过来探望,作为家长,远不如崔皇后对孩子负责。因此,他也不清楚二子来看三子的频率到底如何。
听了神龙的话,泰兴帝纳闷的问崔皇后,“兴业身子骨弱,神龙又不方便,总带着他乱走什么。”
崔皇后一顿,被丈夫气得哭不下去了,“我哪能总带着神龙过来,耽误他功课。不同时候过来走动走动罢了。兴业是神龙亲弟弟,他担心兴业有哪儿不对。”
泰兴帝被妻子训得抬不起头,心里不由自主想,二子不同时段跑过来几次兴业都躺着睡着不起来,想要神龙的老师了,倒很舍得醒着浪费精神对崔皇后歪缠。
长子在世的时候,泰兴帝看神龙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现在长子没了,神龙成了实际意义上的“嫡长子”,泰兴帝再看比神龙聪明的三子兴业,克制不住的又想起禄王与自己争储的旧怨,瞧着本就不亲密的三子更加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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