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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殿下在穆怀渊印象中不显山不露水,但却是个主意极正的人,若是想得到神龙殿下首肯,自己一定要付出些代价——至少也要用一堆大道理说服他——才行。可一路从前殿走过内殿,再到了寝房,整整几百步的距离,神龙殿下都乖得像只小兔子,任由他牵着手,丝毫不反抗。
装得这么卖力?难道神龙殿下以为自己在试探他么。
穆怀渊因为轻而易举牵到神龙殿下小手而明朗的心情飘过一丝阴云,手上动作却没停,轻声道:“殿下长开双臂,让我为你宽衣。”
“嗯——嗯???!”神龙随口答应,等到浑浑噩噩的脑子理解了穆怀渊的话,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捏紧衣领,警惕的后退一步,扬声质问:“脱衣服做什么?”
穆怀渊眸中笑意渐深。
装啊,怎么不装傻了?
你不装傻,可要轮到我装傻了。
“周戎是隐退的中书令周记的曾孙,周家有感于先帝时候战乱兵祸,家人离散,到了周戎这一辈全都不再是身子骨柔弱的书生,而请了教头进门教习武艺。周戎的‘戎’字正是由于出生起就手脚有力而选取的名字。殿下被周戎捏了一把,不愿意追究是殿下宽仁,可老师将我送来宫中,我若视而不见,岂不是辜负了老师。”
因着神龙质问而引来的关心视线在穆怀渊话中重新移开。
引出“是不是受伤了”的话题后,连神龙都不好意思不脱衣裳了。
——就算他是傻子,也是皇帝家的傻儿子,要是真受了伤没得到及时治疗,身边伺候的宫女内侍都要跟着吃瓜落。
“不疼,没事。”神龙蔫巴着。
他试图抵抗伸向自己衣带的一双手,可指尖交错的瞬间,那种火烧火燎把脑子都烧烬的感觉再次出现。
神龙匆匆躲开穆怀渊的手,规规矩矩的伸展双臂在原地站好,任穆怀渊解开右衽的两根系带,掀开外层衣襟之后再去解里面这层带子。
泰兴帝性好奢侈,连带着宫廷内外都弥漫起奢靡的风气。简单保暖的款式少有人碰,为了显示财力,反而一层有一层的穿起本该图凉快用的罗衫。神龙身为皇子自然也逃不过这股潮流,今日穿在他身上的,正是层层加深浓度的碧色交领长衫。
若是穿袄子,寒风犹在的春日只需要穿三件便足够,偏偏他身上套的七层罗衫。
外头几件只是抽开系带已然让神龙连耳朵都红得滴血了,解到最内层贴着皮肉的圆领对襟短衫时,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按住穆怀渊在自己胸前解着玉石纽扣的双手。
“殿下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热了?”穆怀渊顺势将神龙的小手抓在掌心,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
光洁饱满的额头被覆在宽大的手掌下,连修长的弯眉都被裹住,穆怀渊低声说了一句“额头不热,怎么脸上这么烫”,手掌已然挪到神龙脑后,扶着他的脖颈将自己额头贴上去。
神龙睁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应对的能力。
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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