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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无比辉煌大气的尚书令府邸,现下却荒废已久。在百姓们眼中,此处俨然是已经是与繁华皇都格格不入的野宅了。
然而几乎无人知道,这处人人都要绕道而行的「晦气」宅院里,正关押着当朝的太傅大人。
阴冷程度堪比诏狱的庄府大牢里,庄清月捧着一个暖手炉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
靖北军的亲兵不知道从哪里抬来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后:“军师,王爷说不能累着您,您先坐坐。”
等庄清月坐下了,亲兵伸手抖开怀里抱着的披风:“地牢里太过阴冷,您身有旧伤,还是披着披风吧。”
他们这些做亲兵的都知道,军师为了救他家王爷,肩后受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虽说伤已好了,但他们有经验的都知道,若是受了到了阴寒的地方,那便是骨头缝里都疼!
庄清月看到他手里的那件狐毛披风,眉头一皱道:“怎么把这件带过来了?”
他怎么舍得在这种又脏又晦气的地方穿这件最喜欢的披风呢。
亲兵是个大老粗,只知道这件披风暖和,哪里能猜到庄清月的心思,一时愣在原地挠着脑壳不知所措。
“扑哧。”
庄清月忽然笑出声来。
“算了,给我吧。”他接过亲兵手里的披风抱在怀里,转头朝着另一人吩咐道,“这烙铁的火再烧旺些,大家便都暖和了。”
等他们主从几人折腾出一个舒适的审问环境时,待审的白胡子老太傅已经从昏迷中清醒多时了。
看着面前坐在铺满锦垫的椅子上,正优哉游哉吃着点心品着茶的靖北军军师,老太傅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些气质让人隐约有些熟悉。
脑中那一抹灵光快速闪过,却始终没让他精准捕捉。
片刻后,老太傅终于开口:“阁下到底是何人?将老夫掳掠至此有何目的?”
他声音太过沙哑,冷不防地出声时,还将有些走神的庄清月吓了一跳。
“醒了?”庄清月放下茶杯。
“太傅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日子才与太傅在宫宴上见过,太傅这就想不起来了?”
太傅重重哼了一声:“老夫问的是你的真实身份!藏头露尾的人不配与老夫说话。”
庄清月冷笑一声,身体前倾看向牢门里的太傅:“真想知道?”
不等老太傅回答,庄清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张面具,当着老太傅的面将那面具往脸上贴。
片刻后,看清面前那张熟悉的脸时,老太傅瞳孔紧缩。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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