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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建议有多么可笑了。
他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觉得自己只要不看了就没事了,但风策却强逼着他来看,逼他清楚地面对事实,面对自己的感情,面对自己的心。
你根本就没你说得那么高尚伟大,你也有不能忍的地方,你也有无论如何都自制不能地方,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让别人无动于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风策之前的指责字字锥心,叶晓枫彻底明白了。
戏,还在继续。
古代的酒精纯度远远比不上现代,文岩一杯白酒,足够让风策酒劲上头,虽然一杯不至于醉,但烈酒至醇的热辣还是缓缓自风策腹部升起。
所有人都看到风策在见到方雁冉袒胸露乳那一刻,呼吸急促了。
但却没有人知道,扰乱风策呼吸打散风策神志的,却不是方雁冉白皙赤裸的身体,甚至都不是那一杯酒,而是这个动作,不久前才刚刚有人做过。
仍然记得,在那个温婉绵长的水乡,月色皎洁而星夜空茫的晚上,同样有一人,也是这么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面目羞红,干净纯然,带着与身俱来的平静,无声无息渗透了他的心。
心里有个位置,深不见底,软若轻云,无人取代,更无人能侵进。风策以前从来不认为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现在就这么发生了,且发生得理所当然,似乎为一个人愁眉不展,是再合理不过的。
他想过放手,想过既然叶晓枫都已经明白此举不可,自己便不用再逼迫了,何苦故意惹他伤心呢。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或者说,他低估了自己对叶晓枫的感情,从今往后,他决不允许再有任何事任何人令叶晓枫轻易放手,哪怕叶晓枫有再多理由。
避让永远不是解决办法的唯一手段,叶晓枫心性太沉稳了,沉稳得不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倒像是历经沧桑看透生死的垂暮之年,所作所为,无一不透着一股失望。
他对方雁冉失望,对陆迟安失望,对安佑连失望,对害死顾言的命运失望,他对无能为力的自己更失望。
这种失望是潜藏在叶晓枫内心深处,经年累与,像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风策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令他失望。
拍不怕戏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叶晓枫能为了其实在风策眼中没有一点分量的事,轻易就放弃了。
那么往后呢?
往后有一天,再有与自己性命攸关利益牵扯的事发生,叶晓枫会不会又要放弃,并且用一大堆理由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来隐瞒他的不敢要求。
他哪里敢要求……这个傻瓜甚至觉得,能遇上自己,都是奢求。
所以思来想去,风策还是不得不试一次,说他釜底抽薪也好,破釜沉舟也罢,总而言之,若能让叶晓枫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的用意,一场激情戏并不足以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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