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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广杰又追出去,两人不知道在外面说了些什么,原本已经待不下去的孙志文竟然又被拉了回来。
但刚才的事确实让他很不自在,贺广杰也颇有些恼羞成怒。但一想到最后贺衡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态度,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贺广杰甚至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原本那个可以被自己一句话镇住的儿子,居然已经可以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压迫感了。
……
“抱歉,总是让你看见这些破事。”
贺衡好容易才得了空,把祁殊拉到院角。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堆乱得理不清的家长里短,最后也只能道了个自己都觉得敷衍的歉。
但事情已经算很明显了,祁殊刚刚站在没有被殃及的角落里,听也算听明白了。
到底是别人的家事,祁殊不好多发表什么看法,闻言也只好摇摇头,几乎算是于事无补地安慰他:“这不关你的事啊。”
这样的事既然摊到了身上,就不可能轻易被一句话安慰到。但贺衡还是轻轻点点头:“我知道——我会试着处理好的。”
这种分明很容易处理好的事,可既然已经拖了这么多年,甚至可以拖到现在,就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试着处理好”的。
两人心里都清楚,但谁也没点破。贺衡继续道:“我爸妈也赶过来了,要不你先回学校吧,我也不能真耽误着你的时间,一直在这儿陪我啊。”
祁殊本来想说没事,又想到他们家确实很乱,那位孙老师又留在这里没离开,没准过一会儿亲戚来了之后会闹出更麻烦的事来。
贺衡从来也不是个愿意把所有伤疤都摊开供别人围观的性格,哪怕自己并没有看笑话的意思,留在这里也并不会让他觉得好受。
祁殊想着,点点头:“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顺便帮你跟夏老师写个假条叫上去——这个你拿着。”
祁殊说着,从兜里摸出几张符来递给他:“等烧纸扎品的时候,用这几张符纸点火,老人家在下面就能收到了。”
贺衡把符纸收好,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可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什么来,最后也只挤出来了一句“路上小心点”。
祁殊点点头,转身刚要走,贺衡又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祁殊很有耐心地停下了,刚要转回去问他怎么了,贺衡已经从后面抱住了他。
是一个很不成体统的拥抱,一只手还揽在肩上,另一只手已经滑到了腰。
祁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人甚至得寸进尺,把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暮色四合,只有屋门颤颤巍巍亮着一只刺眼的白炽灯泡,照到院角已经柔和了很多,几近于无地把两人的影子打在墙上。
是难舍难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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