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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从少年的耳后收回,转而将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上。
“魔族与人族的修炼方式不同,你没办法借助我的真气来疗伤。”韩雪绍说着,催动真气,尽量缓慢而温柔地渡了进去,“不过,我记得你应该可以操纵别人的真气,这些真气,你尽管拿去使用,倘若有什么危险,也有自保的能力......我去瞧瞧祝追雁,很快回来。”
确定这部分真气足够护得祝寻鱼周全后,韩雪绍停了下来,掌心分离,正欲收手。
祝寻鱼却说“等等”,他神态虚弱,动作倒还很快,指尖在她食指一触即分,韩雪绍再看时,便发觉指缝中多出了一缕黑雾,颜色浅淡,细细长长的,晃着尾巴,很不容易发现。
她拨弄一下,那缕黑雾便作势要咬她,她收回手来,那缕黑雾又安分地不动了。
韩雪绍没说话,只是不甚明显地笑了笑,站起身,拂袖在祝寻鱼身边布下阵法,说道:“这阵法,你用我的真气可解,即使所有盈光一并袭击你,也能争得十秒时间,十秒足够我回到你身边了。你身侧还有鸣蛇,勉强一战,倒也无妨,你暂且就在这里休息,我走了。”
说完,她又看了祝寻鱼一眼,见他已经重新闭上眼睛,便转身离开了。
祝追雁手中骨刀挥舞如风,盈光无形,故而只闻骨刀劈砍之声,只见血液飞溅,却不见其形貌,她动手的时候,异色双眸熠熠,神色却愈发冷然,一手挥刀,一手腾出空闲来操纵地形,将原本宽敞的宫殿挤压得逼仄狭窄。尽管如此,她的腰际还是被盈光的吐息所伤。
说实话,祝追雁虽然能够感觉通过气流感觉到盈光的行动,但由于看不见它全貌,它又一点气息也没有,宛如游魂,她无论如何都寻不到盈光的弱点所在,心底生出几分焦躁来。
她有意将这六头盈光引离甬道,地势宽阔复杂,她也好施展“叠”的力量。
然而,在她方便动手的同时,这群盈光明显也如鱼得水,一见她腰际受伤,沁出了血,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循着味道过来,愈加发难,祝追雁虽然利用地势将其中一头盈光卡在了一条长廊里,但剩下的五头,却也叫她逐渐感觉吃力起来,虎口处震得微微发麻。
就在此时,几乎能将浑身上下的血液冻结的刺骨寒风袭来。
这巨大的巢穴,顷刻间覆上一层厚厚的霜,耳畔只听得咯吱咯吱的生涩结冰声,一层层堆叠着向前推搡,将房梁都挂上了纤细而尖锐的冰锥,空气中隐约可见起起伏伏的雪花,即使是悬浮在空中的五头盈光也没躲过这场灾祸,所有颜色都在一瞬间被剥夺,只剩下苍白。
白衣灵修,踏风御雪而来,冰凤凰的影子倒映在冰面上,与她身形逐渐交叠。
她伸出一根手指,虚虚地一点,只听一声戛然而止的悲鸣,距离最近的那头盈光被彻底冰封,虽有余力要摆脱困境,然而,与此同时,凶猛的真气已经狠狠刺入了它的五脏六腑。
韩雪绍动作极快,又极轻,即使踏着一片雪花,倒也能稳得住身形。
眼底浅光流转,旋身在指间凝聚成冰弓,冰面上隐隐绰绰显出的凤凰倒影衔住弓弦,她手臂施力,真气在指缝中疯狂汇拢,无形的弦拉伸似满月,神色冷静淡然,手指微微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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