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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不忍闭上眼睛,用眼神描摹他的轮廓,用心记住这一刻。
忽然间,隐约有什么落在她脸侧,是温热的。
她鼻子蓦地一酸,难过在一瞬间涌上心头,在荆逾退开之前,匆匆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发间。
荆逾结束的突然,离开的匆忙,他从那狭窄的昏暗中起身,独留胡蝶一人坐在原地。
她扯开头顶的外套,海风吹干脸上的泪痕。
有她的,也有他的。
荆逾进了帐篷。
胡蝶抱着外套在外面坐了会,起身走过去,篷内没有一点动静,她停在门口,带着笑意问道:“荆逾哥哥,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里面过了好半天才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胡蝶忍不住叹了声气,拿着外套蹲在地上,“可害羞这种事情不应该由我来做吗?”
荆逾没吭声。
胡蝶又说:“你难道打算今晚一整夜都不出来了吗?”
屋里还是没动静。
胡蝶坐在那里没动,过了一会才说:“但我现在有点冷耶,你跟莫海一人占了一间,我都没地方去了。”
话音刚落,帐篷的帘子从里被掀开,荆逾弓着身走出来,声音有些低:“你进去睡会吧,等快日出我再喊你。”
胡蝶站起来,不知是脚下的沙子太过松软还是蹲得时间太长,她起身时有一瞬的晕眩,眼前也跟着黑了几秒。
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她也没在意,往前走了两步,晕眩感重新袭来,脚下如同踩着海绵一般,根本支撑不住她的身体。
“胡蝶!”
倒下去之前,胡蝶看见荆逾朝自己伸来的双手,她试图去牵,可浑身软绵绵的,手还没抬起,人已经被荆逾接在怀里。
隔着很近的距离,她看清荆逾脸上的慌张和通红的双眼,声音有气无力:“我没事,我就是……”
安慰的话还没说完,鼻腔中有什么往外涌,温热的,她根本来不及擦拭,也没有力气抬手。
荆逾手忙脚乱来擦,可鼻血根本止不住,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他抱着她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匆忙之间踉跄了下,差点往前摔倒在地上。
胡蝶揪住他的衣衫,呼吸只听得出呼气,吸气几乎微不可闻:“我真的……没事,就是,咳咳,就是流个鼻血……这很正常……”
“我知道,你别怕,我们马上回医院。”荆逾紧抿着唇,怕抱着她鼻血回流,半道上又换成了背,她软绵绵的趴在他背上,轻得像浮沉,风一吹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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