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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已经算是挺快的了,她以前的室友和男朋友约会,从洗头到换衣服最后出门,计时打表都是一小时起步。

盛柠没那熊心豹子胆敢让温衍等上那么久,所以她也没敢捯饬多久,打扮得差不多就行了。

“温总,盛小姐来了。”司机提醒。

后座的男人从手上的平板抬起目光,往车窗外看。

盛柠是真的怕冷,她是南方人,南方的冬天虽然湿冷,但再冷也不会超过零下几度,高考后来了燕城念书,北方这边一降温就是零下十几度起步。

在燕城待了六年,但凡有人问她习惯没,她统一回答:习惯了暖气,没习惯天气。

她裹了件特别厚的羽绒衣,因为里面穿得还是太单薄,所以一下楼整个人冻得透心凉,只好缩着脖子,双手紧紧插兜,背佝偻得像个小老太太,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里,迎着凛冽寒风朝车子这边走过来。

这羽绒服有个自带的大帽子,还围着一圈毛边儿,看着特别膨胀,起码能塞进她两个头。

她真的怕冷到把头也裹住了。

也得亏司机眼睛尖,认得出这是盛小姐。

温衍从车里看到盛柠的第一反应就是:汤圆儿皮更厚了。

盛柠带着冷风的气息上了车,温衍往旁边挪了挪,默不作声地远离她。

她没察觉到,拍掉肩上停留的小雪。

“你浪费了半小时。”温衍冷冰冰地讥讽,“就是把自己从白皮汤圆儿变成了芝麻汤圆儿?”

耳边刮过的阵阵风声还没完全散去,盛柠摘下硕大的黑色鸭绒帽子,侧头看他:“您说什么?”

温衍:“……”

她化了淡妆。

男人对浓妆和淡妆的概念很简单,就看嘴唇颜色红不红。

盛柠还是学生,所以买的口红大都是比较日常的颜色,不懂美妆的人看就是粉色,但她涂的这个色号其实有个特别文艺的名儿:干枯玫瑰。

整个妆面也是搭配着化的,盛柠的化妆技巧全是从美妆博主那儿学的,没有很专业,化得还算那么回事儿,反正她自己看镜子挺满意的。

在这身黑色羽绒服加持衬托下,眼是眼鼻是鼻的,只是又用画笔往底子本来就好的脸上又添上了几笔精巧的颜色,看上去娇艳温柔,仿佛给整张脸蒙上了一层氛围感十足的滤镜。

温衍盯着盛柠的脸看了会儿,喉结轻松动了一下,半张着嘴什么都没说,最后撇过了头。

他的外甥女其实就长了张据说是能统一全国审美的的漂亮脸蛋,但他日日看年年看,看久了也就不新鲜了,觉得外甥女的长相也就那样。

盛柠看他一脸冷漠地无视了自己,心里却松了口气。

还以为又要受几句讽刺,没想到让他等了半小时,这资本家都没挖苦她。

车里暖气开得足,盛柠只待了十几分钟,觉得有些热。

她拉下拉链,把裹在外面的羽绒服脱了下来,为了不占地方,特意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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