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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除了阿尔茨海默病,身体状况也日益下降,出入已经要拄着拐杖了,夜里常常咳嗽不能入睡,家庭医生甚至都住在家里面,担心着随时会突发其他情况。
犹是如此,也改变不了病魔入侵。老太太明知自己的身体,固执的不肯住院,其实住了院也没用,除了把身体困在病床上,没有任何办法能改变。
苏老太太得知许予茜即将要去邻市工作,还是表现出很不舍的样子,糊涂的时候便常常和她说阿霖小时候的事,是他小时候多调皮捣蛋,长大了又变得话不多沉默少言。
苏恒霖回奶奶家也回得勤快了起来,仿佛有种无言的默契,他们在奶奶面前扮演起未离婚前恩爱夫妻一般。
张司机在晚上的时候总是请假,赵姐含笑解释道张司机是年轻小伙子,刚谈了恋爱,给时间他去陪陪女朋友吧。
许予茜在叫车软件上叫车,老是久久没人接单,天色一晚,她就不知该如何回去。
赵姐不多话,转头就默默地把她的洗漱用品都准备好,连浴缸的水温都调得舒适,睡衣也放好在床上。
苏恒霖与奶奶吃晚饭时,喜欢喝酒,奶奶心情好,也与他小酌几杯,有时是白酒,有时是红葡萄酒,有时是新上的大闸蟹配着黄酒,教人好不舒服。
许予茜极少吃大闸蟹,嫌剥蟹麻烦,并不懂花费大功夫去剥蟹有什么好吃的。
苏恒霖就慢条斯理的挖好蟹黄蟹腿蟹肉放到她的面前,再用湿巾擦手。
赵姐窃笑般说道,二少爷从来是个等吃的主,如今居然也会拆螃蟹了。
黄酒温热,许予茜甚少喝酒,一时不知,喝了一大口下肚,呛得整个人都眯起了眼睛打了个颤抖。
祖孙三人笑成一团。
赵姐每每都在苏恒霖准备离开的时候,告诫说,喝了酒,便不能开车,二少爷还是在这里歇下吧。
于是就顺势地在房间里睡一晚了。
有了第一晚,便有了第两晚,第三晚……
奶奶清醒时会微笑着问道:“你们和好啦?好得很,奶奶最喜欢予茜和阿霖了,你们小两口好好的啊,可不准闹别扭。”
糊涂时,躺在花园里的椅子上,眯着眼睛看日头渐落的黄昏,仿佛一生都随着这落日渐渐的消融在天际。
“予茜,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啊?”苏老太太轻轻的问。
许予茜坐在一旁,轻颤着手把落在地上的茉莉花捡起来,浓郁的香味窜入鼻尖,脾人心肺,不说话只低着头沉默。
“噢,阿霖告诉过我了,应该是在初夏出生的,他说他在夏天要当爸爸。”苏老太太自言自语道。“瞧我这记性,记不住了呢,孩子是裕字辈的,他昨天还烦恼着问我,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男孩子还好,女孩子和裕字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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