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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你以为自己现在就位极人臣了吗?啊,当了国舅爷,不可一世了是不是?前朝后宫多少盘根错节的势力,你以为都与韩家为善吗?伴君如伴虎,稍有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对我和对你妹妹都是!哪怕她做了贵妃!你耽于心结,萎顿颓废,全然把这些抛在脑后!不孝不悌的逆子!”
韩澈一声不吭。韩锐缓了缓呼吸,冷冷地说:“你那几个勾栏出身的妾,我让你母亲把人都卖了。”
韩澈猛然回头。
“呵呵,舍不得?”韩锐把鞭子扔到一旁,“皇上赐的美女你不亲近,偏要宠爱这么下三滥的女子。个个长得都......哼,你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当我们是瞎子吗?那四名宫女都出自仕宦之家,倘或让她们的家人知道你有这样诡异的癖好,你叫我怎么向皇上求赐婚?”
韩澈紧紧地握着手中残木。赐婚!是了,他不可能不另娶。现在,他的婚事,根本不能自己做主了。
垂头看着染血的木牌,无声苦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是未来的嘉勇侯,多如牛毛的规矩,他唯有遵守。
忽然意识到,他的绮璇,确然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嘉勇侯的声音像三九天的寒风,“再让我看到府里出现和廖绮璇长得像的女人,我亲手砍了她!”
第二十四章
“二弟。”
马棚边,秦正轩正在给大黑马套鞍鞯,彭氏走过来喊住了他。
“大嫂,有事?”
彭氏走近了,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你今儿还要去铺子里?前儿韩爷来咱们家,其实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秦正轩只静了一息便继续手下动作,“无妨的。我一向小心,大嫂,你信我。”
彭氏看着小叔子高大刚毅的背影。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十六岁的小叔撑起整个家是多么不易。
四年前,无义无德的族人害丈夫公婆相继离世,她觉得天都塌了。儿子不到四岁,女儿不到三岁,半岁的小姑子还在吃奶。原先和和美美的家,除了她一个长媳,略大些的男子就只有十二岁的秦正轩。
官府不公,财产悉数判与族人,他们簇拥着凶恶的官差上门,逼迫她交出所有田契房契。家里遭到了本该是骨肉血亲的洗劫,箱笼物什都被搬走,那一刻,抱着哭泣的孩子,看着空荡荡的家,她流干了所有眼泪。
那一刻,真想一条绳子了结生命。失去亲人,失去生活依靠,还要偿还巨额债务。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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