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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轩淡淡地应:“以前跟着家父家兄学过,后来……便是胡乱学了,总归是懂点拳脚,不至于叫人欺负。”
刘奉全连忙插嘴,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师父一身少林武艺,这棍法也是从少林棍法里悟出来的,跟着师父才不算胡乱学。”
“哈哈,是。”
秦正轩又练了两遍,韩澈不过略指点一二,等秦正轩舞到第四遍时,虎虎生风,满院只见棍影,好似人与棍融为一体,连刘奉全都忍不住大声叫好了。韩澈看得技痒,竟突发奇想,要和秦正轩比试。
刘奉全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不行不行,你那手下出过多少条人命?别伤着小师弟。”
韩澈无奈道:“刘师傅,我杀的都是侵犯咱们大夏的敌兵,何曾......”说到这里却顿住。
何曾杀过自己人。秦正轩垂首默默看着手中棍棒,韩澈是想说这句吧?可他杀了自己的妻子。
即使他有一千万条理由。
秦正轩想起李淮王松的话来。韩澈对死去的妻子思念如狂,遍寻与她肖似的女人纳在身边。他和那些女人云.雨绸缪之时,真是把她们当做亡妻么?他是因为太过爱她,还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她?
如果他真有那么爱她,如何舍得杀她。
韩澈说到这里也觉失言,不再解释,双手平举棍棒对秦正轩道:“师弟,师兄和你切磋一番,如何?”
“好。”
清了场,两人执棍而对,躬身行礼,打斗起来。这套棍法韩澈是十五六岁上学会的,后来到了军中,战场拼杀,不拘刀枪剑戟,多化在其中,总能叫对手人仰马翻。他实战经验丰富,自然得心应手,出招狠辣,专挑秦正轩薄弱处袭击。
秦正轩沉着应战,他知道韩澈刚才一句没出口的话勾起心事,现在情绪都倾注在了进攻的棍棒上。去年大破北冽时,韩澈大军气势如虎,不但击溃围城敌兵,还狠命追击,血洗北冽十数城,不留任何活口。传言那一役韩澈下马时,从头到脚都溅满鲜血,连所骑白色战马都被染成了红的,马夫清洗了两天才干净。
嘉勇侯府是将门之家,韩澈年少从军,此前也辗转数个战场,没有哪次是像北冽之战这样凶狠的。恐怕也是和他的妻子有关。秦正轩这样想着,益发小心,一条枪把整个人护得风雨不透。
打了几百回合依然不分高下,韩澈心中焦躁起来,可巧秦正轩左胁露个破绽,便挥棍而上,谁知这时秦正轩看似要挡,身子一扭,棍子伸到半途却转了个弯,直击韩澈下盘。
韩澈吃了一惊,紧急一个后空翻才躲过去,稳稳落在地上,秦正轩已经丢了棍子,双手抱拳:“师兄,对不住,刚才耍了点心眼儿,算我输。”
刘奉全哈哈大笑起来,韩澈怔了怔,苦笑道:“这算什么输?分明就是还没比完。”
“师兄一直手下留情,怎能不算我输。”秦正轩并不想再和他厮缠下去,指着日头道,“也到日中了,今日有幸与师父师兄相会,正轩当设宴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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