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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停,看着夜色戚戚,树荫笼罩,叹了口气:“当时都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有可能还活着……”
苏妈妈抿着嘴,皱着眉,怕自家老夫人源源不断地往外吐当年的事情,便赶紧走到门口,仔细看了看,关上门,又快步回来,低声道:“照您的意思,这姜姑娘有可能是苑夫人的外孙女?”
孙老夫人紧了紧手上的佛珠,阖眼念叨了几句经文,忽然道:“我什么都没说,这可是你说的。”
苏妈妈窘了窘,为难道:“哎哟,老夫人您这也太……我都跟着您几十年了,还拿我讨趣。”
说罢,她给孙老夫人捏了捏肩,继续道:“怪不得我看她怎么那么眼熟,加上您说她像一位故人,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那眉眼间可不是苑夫人的模样?”
孙老夫人点点头:“当年阿苑走的早,可是她的模样我是真真切切地记在心里的。”
她又继续捻起佛珠,佛头和背云打在一起的声音在幽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脆。身边的香炉滚着檀香,一本手抄的金刚经整齐摆放在侧,像是要为谁作法、为谁赎罪似的。
苏妈妈小心给香炉里加了一粒香,拿起一把纨扇,给孙夫人扇着,问道:“那这孩子不好好在她身边待在,跑来我们孙府做什么?”
话语间,加重了那个“她”……
孙夫人阖眼念经,仿若无闻,眼角沟壑似乎是藏了许多不可说的秘密,止不尽的封存和保留。
苏妈妈见她已潜心礼佛,知道不愿再提,而且孙老夫人不管此事也有她的道理,便不再多问,只拿件薄薄的一副宽锦衾,轻轻盖在她的膝上,静静陪着念经捻珠。
与此同时,姜慈在一顿胡吃海喝塞饱之后,拍着肚子靠在窗边,心中想着要如何在那个龚叔眼皮子底下套出孙玅音的话,可是万一孙玅音并不知道陈四公子的事情,那不就白折腾这么一趟了。
可是一想到陈四公子手里有曹首辅曹评贪污腐败的罪证,而这陈四已经死在了刑狱,那么他作为孙府的门生、曹府的幕僚,最有可能藏的地方,便是孙府。
想到这,姜慈不由觉得自己甚是聪慧,难怪从小就招太后的喜欢,而且小皇上也喜欢整日粘着自己说东道西。
若是自己真的帮太后解决了曹评这个大难题,那么再加上韩玢在太后面前的美言,自己必定能够平步青云,说不定跟前朝一样,出个女首辅……
想着想着,姜慈笑出了声,脸上开了花儿似的呆呆瞧着窗外。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幽幽怨怨的男声:“你倒是笑得很开心……”
姜慈猛地一回头,只见安平继歪歪斜斜靠在门框上,背着沉甸甸的药箱,面色潮红,还喘着粗气,一看便是刚跑了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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