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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想了想,道:“郝掌柜的马车就在附近,咱们先去通报一声,就说那小娘儿们溜了,先让郝掌柜把一部分钱给结了。”
“也行……妈的……一想想就晦气……”
二人嚼着脏词污话一前一后地匆匆离开了这里。
姜慈见他们走远,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跌跌撞撞地跑到溪池里,将那沉沉的黑色麻布袋一点一点拖到岸边。
姜慈累得急喘了几口气,来不及多休息,便用靴筒里藏着的小匕首将那麻布袋割开,只见翟宵儿毫无生气的脑袋耷拉着,眼睛紧闭,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姜慈吓得赶紧探了探还有无气息……
“幸好还活着……”姜慈舒了一口气,但见那气若游丝便知已经奄奄一息。
姜慈赶紧拍了拍翟宵儿的脸,毫无动静……
“翟宵儿!”
姜慈喊着翟宵儿的名字,又舀起一捧水“哗”得洒在他的脸上,但袋中的人依然沉沉昏迷着。
姜慈试着拖了拖翟宵儿,但是只挪了数步就累得疲惫不堪。
“你平时吃的也不多,怎么这么沉,你让我怎么扛……”姜慈气喘吁吁没好气地看着翟宵儿,见翟宵儿一动不动的样子,现下必须得回去喊人了,否则翟宵儿只能奄奄待毙。
“哎,也不知道那个神出鬼没的韩大统领在不在,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影……”
姜慈嘟囔着,转身拿了些枯草绿叶将翟宵儿仔细盖了起来,差不多盖了个七七八八,姜慈转身就朝千机阁客栈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都是山石荆棘,石头被泉水雨露拍打冲磨得已经格外圆滑。此时又是深夜,心中焦急根本看不清脚下之路。
姜慈谨慎得快步走过这些崎岖坎坷,哪想到还是脚下一滑,仰面重重摔在了坚硬的石面,疼得似散架般无法动弹。
姜慈哎哟了几声,摸着屁股挣扎地扒着旁边的一棵杉树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疼死了……”眼眶里都是泪水,姜慈忍着疼,手紧紧抓着树干,将身体缓缓靠上去,重重喘了几口。
姜慈缓了一缓,正欲继续走,抬起头来,却见那罗春绛的郝掌柜带着刚才的两个壮汉正站在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
姜慈不禁吓得往后一退,伸手紧紧抓住了刚才的那棵杉树。
而对面三人仿佛也很是惊讶,那表情就像一头饿狼发现了自己捆着自己送上门的肥羊……
姜慈瞥见那郝掌柜,似乎肥胖如常,面色也较好,唯独那右手打着厚重的绷带。想起这只被韩玢一掌击断的右手,姜慈心跳地飞快,竟直愣愣地待在原处,双腿如灌铅般难移。
夜风飒飒,零星点耀,一只夜枭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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