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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慈想了想,难不成要告他僭越?可他明明是上三品的皇城暗卫统领,而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女官,谁犯谁还说不准,万一真的闹去太后那里,纵使有姑姑护着,太后也必定偏袒他。
见姜慈一个劲地骂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韩玢摆摆手,让耿禄径直将她提了下去,丢在了店铺一堆散落的脂粉盒子里,姜慈吃灰,愤愤地站了起来,她理了理衣袍,怒视了一眼耿禄,但耿禄似是为韩玢马首是瞻,并不正眼看她,连着便又绕出门,把店外焦急等候的翟宵儿给提了进来。
翟宵儿一脸的惊恐不安,一见到姜慈,急吼吼地扑上来:“老大,他们可有伤害你?我刚见着那胖掌柜捂着手跑了出去,定是挨了罪了。”说罢,翟宵儿巴巴地将姜慈转了一圈,见姜慈只是面色不佳,人还完好无损,便激动的直接抱住姜慈:“老大你没事就好!等咱们回去就告他们滥用私刑!给您消气。”
姜慈一把推开翟宵儿,婉约如画的脸上此时满是惶急之色,翟宵儿没来得及细想,便听身后一句:“你家大人没这个机会了......”
翟宵儿往后一看,见那唱本中的白无常正冷冷地朝自己走来,连忙拽着姜慈的衣袖,微微颤着音道:“韩统领这是何意……”
翟宵儿此时已然发觉姜慈仿若断线风筝一样,耷拉着脑袋,也不看那韩玢一眼,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韩统领起了杀心?可老大明明是太后亲赐女官,官儿虽不大,但是来头大的很,宫里人都要给三分薄面,这韩统领莫不是要先斩后奏?……
翟宵儿脑海里大补各种煞人心的画面,不觉浑身是刺。哪知此时姜慈猛踹翟宵儿一脚,拉着他对韩玢恭敬一揖:“快拜见韩统领,太后亲授他监察此案,你我的上司……”
姜慈虽然口中敬重,但语气生硬,更是不瞧一眼韩玢。要知道,难得自己领了皇命,这头一天就马前失蹄,都是拜他所赐。
翟宵儿一听傻了眼,回头看了一眼那八尺耿禄,又看了看姜慈,还未发声,就被姜慈一袭明黄晃了个措手不及。翟宵儿惊着脸拿过姜慈手中的太后手谕,仔细读完,那嗓子仿佛粘住一般,倏然跪礼:“韩大人……”
韩玢玩着姜慈的匕首,默不作声,而姜慈已词穷,只好三缄其口。
不多时,韩玢似是玩腻了那把精致的匕首,随手拿起一块绢帕,轻轻擦拭了一番,径直走到姜慈面前,姜慈一惊,惶恐下匆忙后退,一不小心踩住了一瓶光滑浑圆的面脂瓶子,仰头就是一翻,正做好了仰面栽地痛彻指骨的准备,却被人一拉,硬生生地撞在那人胸口之上,直撞得脑袋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怀里塞着的沙漏应声落地,滚了半丈之远……
抬眼一看,那冰冷无常的脸印入眼帘,根本没有正视她……
“抱够了?”那人冷冷一句。
姜慈“哎哟”一声推开韩玢,赶忙捡起沙漏,仔细检查一番,塞回怀中,愤愤道:“请韩大人将匕首还我!我们就此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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