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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难以置信,手抓着桌沿,那笼蛐蛐,半年的心血,就这么......
“给皇上抓蛐蛐的那个小太监......”冯太后继续说道,皇上眼中一亮,满眼期待,却见冯太后一字一字说道:“哦不,那个小娈童,已经,杖毙。”
话音刚落,皇上瘫软在榻,神情恍惚,双唇微张,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一口呼吸,他抬手重重抹在眼睛上,竟有些许晶莹,喃喃道:“拜月......”
“皇上!”冯太后上前一把抓起这少年皇帝,严肃道:“母亲为你铺路斩棘,将你推上皇位,你却日日养些娈童在宫内作威作福,不是斗蛐蛐就是抓知了!”
“那我不做这个皇帝了行不行?!您说您为我铺路斩棘,您问过我愿意当皇上吗?”皇上恨然道。
冯太后竟有些懵,是啊,究竟是她想当还是想他当......
冯太后放开皇上,舒了一口气,沉静了一番,说道:“你为了几个娈童,尤其是那个拜月,竟要遣散后宫......你说说,你要是闹到满朝文武皆知,这得有多荒唐?”
母子之间,除了这些日夜磋磨的话,竟没有别的了,皇上吸了一下鼻子,伏在桌上,沉默无语。
冯太后这才看清大殿,一片狼藉,打翻的砚台,撕碎的纸张,满地的碎瓷片......
冯太后绕到一侧,将手轻轻搭在皇上身上,柔柔道:“皇上是天下的皇上。”
皇上听了,久不做声,待抬眼,泪眼已消,看着冯太后,轻声道:“皇上也是母亲的儿子。”
冯太后将皇上拥入怀中,闭上眼睛,想尽全力宠爱这个渐行渐远的孩子,她抱着皇上,戚戚坐在龙椅上,只听那殿外树叶哗哗作响......
竖日一早,姜慈赖了会床,也不知道怎么,最后竟爬回了床沉沉睡去,这一睡,足足将要办的事全忘在了脑后。
姜慈赶忙让晋灵帮着梳洗了一番。
晋灵小声说道:“昨夜皇上又和太后吵了。”
姜慈疑惑道:“为了什么?”
晋灵叹了口气:“听说,为了一笼子蛐蛐和一个小太监。”
姜慈摇摇头:“每次都是这种事,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能上点路子。”
待翟宵儿来了,姜慈匆忙揪着翟宵儿就直奔司药局去。
“姑奶奶,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也不知会一声何司药?万一人家嫌我们监察司唐突,不肯老实交代怎么办?”一路上,翟宵儿一个劲地拖着姜慈。
“怎么?你是怕连累你那个相好的?叫什么来着!”姜慈回头一把甩开翟宵儿,不屑道:“晴儿?青儿?还是静儿?”
“是芹儿,草头斤。”翟宵儿环顾四周,见没人,嬉皮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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