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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半个干女儿......”姜慈又拿了一块绿豆糕,“你们可看到了,他那身流滟华服,光是那冠,少说这个数......”

姜慈伸出五个手指,又顺便擦了擦嘴角。

翟宵儿听了眼都直了。

“所以啊,你们大人是半个干女儿,那韩玢韩大人......”姜慈压低了身子,示意二人凑近,沉着嗓子说:“就是太后的亲亲亲亲亲儿子......”

晋灵一听,着实吓了一跳,捂着心口说:“您的意思是,那韩,韩大人,是太后的......”

翟宵儿不解,反问道:“是什么?”

“闭嘴!”

晋灵拿起一支笔,狠狠打了他一记,翟宵儿官帽歪脱,也不再问,掩着嘴偷偷笑了。

“你们还问我为什么站着回话,”姜慈冷哼一声,剥起一个沁着冰水的橘子,“一个上三品皇城暗卫统领来问我要人,我不站着,难道躺着?”

“......您可以跪着啊。”翟宵儿向来说话没好坏。

晋灵狠狠瞪了他一眼,塞了他一瓣橘子,翟宵儿瞬间老实了,闭嘴安心给姜慈捏着摁着......

......

入了夜,渐冷了,姜慈脱了鞋袜,不紧不慢地爬上床,又伸长了脖子看着外面。晋灵见了,正欲来拉帐子,问道:“姐姐怎么了?”

“姑姑又不回来了?”姜慈失落道。

晋灵看了看外面,低声道:“定是太后娘娘又梦魇了......”

姜慈点点头。

晋灵拉了床帐,熄了灯,只留下一盏。

姜慈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太后自从推那幼子继位垂帘听政,便不断梦魇,日日要青姑姑陪着。太后疑心,对前朝后宫无不过问,不知为何,青姑姑明知这伴君如伴虎,太后喜怒无常的性子始终不是长久的依靠,而青姑姑心中,似乎除了姜慈,真真只剩下了太后。

奈何太后的唯一幼子,不成气候,年岁已经十五,却依然似个孩童,甚至,还喜欢......

想到这,姜慈爬起身来,走到妆台,拿出那只小巧的铜丝镂空双莲沙漏,将那沙漏小心擦拭干净,轻轻置于桌上。那细沙轻轻落下,沙沙作响,沙坑里的漩涡旋回不已,慢慢沉在底部,鼓起一个小沙包。

沙包越来越大,窗外鹰啼,树影摇曳,月色已将门窗渐染霜华......

每每想到自己曾经是这个沙漏的打包赠品,姜慈就不由心酸,虽说她真的是祖上积德,在姜青河的看护下长大,但一想起曾经为了五斗米卖了她的父母,不免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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