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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在她面前跪下,眼眶亦红了,温声道:“待我回来,再向祖母请罚。”
沈柏被那些官兵死死摁着,还在不断挣扎,哭着喊着死活不肯让沈寂离开。
沈寂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照顾好祖母。”
见她目光深深,沈柏想起了她临行前关于司乐坊的嘱咐,咬着牙点了点头,道:“兄长放心。”
……
大理寺卿原就是段睿那党,早恨沈寂恨得牙根痒痒,一见人被押过来,就直接上了枷锁。
那枷锁极重,过往好些人上了这肩枷,未等提审便被压死的也是有的。
好在这大理寺中的人急着定她的罪,没过片刻便有人来寻她。
跪在堂前,大理寺卿孙言瞧着她发丝凌乱面色惨白的模样,似乎心情很是愉悦。
“大胆沈寂,你竟敢以男儿身蛊惑怀王,枉为朝廷命官,你与怀王断袖之实,你认是不认?”
沈寂牵唇,抬眸问:“证据何在?”
“死到临头你竟还不悔改!”孙言扔下一摞文书,上面是大理寺整理的,段渊与她来往过密的记载和证据。
“开岁祭奠在即,你扰乱国运,犯下这等不知廉耻的大罪,死不足惜!”
沈寂垂眸看过那纸上内容,目光停了一停,抬眼道:“国正亲眼得见我与殿下关系不似寻常,下官斗胆问过少卿,此证据是大理寺如何得来的?”
孙言神色一顿,而后化为重怒,“到底是本官在问责你,还是你在问责本官?”
“无凭无据之证,我不认。”
“你!”和她僵持片刻,孙言阴沉着脸道,“你不必胡搅蛮缠,如今证据确凿,你若不肯招认,大理寺有的是手段能让你认下此罪。”
然后呢?
沈寂苍白的脸泛起一丝薄笑。
然后便可借由她认下的罪状让段渊陷入有悖国运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屈打成招虽不光彩,也算是一项权术手段。
沈寂余光看向门口的方向,方才她有意提及国正一事,大理寺中定有人前去问询皇帝的意思,皇帝绝不想任由此事闹大,必会参与其中,只看她今日能不能拖延到那一刻了。
“沈寂,本官在问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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