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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低声到段睿耳边说了几句。

段睿思索了瞬,瞧着沈寂走远的方向,夜晚的光森冷漆暗,让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良久,终于见他点了头。

……

沈寂走回席间,见段渊也持着酒盏归来。

他微醉的时候眉眼之间的笑更加恣意,沈寂一直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得天独厚的漂亮皮相,可那双桃花眼盯着她看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呼吸都停了一瞬。

他身后的清凉月色和孤绝夜景也只能为他做配。

看着他的时候,就再也瞧不见别人。

“做什么去了?”段渊牵着她的人,将人半搂进怀里。

沈寂张了张口,良久答道:“席间太闹了。”

“嗯,”段渊轻闭了下眼,下颌蹭过她肩膀,“你不喜闹,那我们回去?”

“晚些也无妨。”

段渊刚睁开眼,便发觉手中的酒盏被她夺了去。

沈寂将他盏中的酒饮尽了,忽而朝他轻笑了下。

她难得这样笑,段渊盯了她很久。

“好喝。”

这一次她没有避开他炙热而深刻的目光,可瞧见他熟悉的神情,忽而觉得鼻尖酸涩。

从前段渊也是这样看着她的。

曾经他们那段感情,他一直珍爱有加视若瑰宝,而她一直引以为耻弃若敝履。

沈寂缓缓呼吸,只觉得心中疼得厉害。

他一直什么都知道。

总共不过短短十几年的时间,此刻想起每一寸的时光都犹如钝刀割肉,竟然一丝一缕都在疼。

那年段渊轻吻她说爱她,她却把这份爱当成了最好的武器。眼下这份迟来的愧疚像缝隙里的阳光,将过往她所做过的一切阴暗之事都映照得无地自容。

“哭什么?”见她又拿起台上的酒饮下,段渊皱了下眉,按住她的手。

“段渊,”沈寂喊着他的名字,顺着他倚靠的姿势低头,呼吸像羽毛一样轻,想忍住情绪,可眼泪却胡乱地落在他的肩上,“对不起。”

段渊没说话,沈寂不敢抬头看他的神色,只趁着夜色漆黑抱紧了他。

“……对不起。”喉咙疼得发紧,说不出更多的话,沈寂一遍遍重复着这三个字,情绪克制到指尖颤抖,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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